裴夜寒呆了半晌,全身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如此亲昵的举动,让他受宠若惊。
他还从来没有被哪位姑娘照顾过,应该说从来没有哪位姑娘可以如此近他的身。
姜暖对他来说就是例外。
在天佑,一般只有定了亲的男女在灯会的时候才有可能会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他以前总觉得那些都是男女的情意绵绵腻歪,现在他觉得若能得心悦之人喂一口蜜薯,也是甘之如饴。
姜暖见他没有动静,刚准备收回手,裴夜寒眼疾嘴快,一口衔住勺子,舌头快速把上面的蜜薯卷走,吞入腹中,赞不绝口。。
“又香又甜,非常好吃。”
裴夜寒还拿起那块被挖了一个坑的蜜薯,吹了吹,哼哧哼哧吃起来。
其实他心里一阵兵荒马乱,就怕姜暖看出异常,赶紧用吃食掩饰自己。
在他不确定姜暖是否对他有意之前,他还必须要隐藏自己的心意,不要给人太多负担。
姜暖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喜欢。我就很喜欢吃烤红薯。”
说完,她也挑了一个蜜薯,因为有些烫,便左手倒右手,一边吹一边又不怕烫地哼哧哼哧吃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十分默契得笑了。
吃饱喝足,姜暖撑地只能躺在懒人椅上休息。
姜暖对今天烤的红薯非常满意,“真是好久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蜜薯了,要是用火烤的肯定还要更香一点。”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裴夜寒默默记下了。
姜暖躺着消食的间隙,裴夜寒已经主动收拾好桌上的残局。
姜暖看着裴夜寒挽起袖子站在水槽前洗盘子的背影,异常羡慕,这要是谁家姑娘嫁他,老享福了,简直就是居家必备,上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脾气好,温柔还体贴,长的帅,身材还那么好。哎,真是老羡慕了。
姜暖不知道是裴夜寒在裴家军眼中那是又敬重又怕,眼神冰冷,做事狠戾,京城里那些公子哥见了都要绕道走,爱慕他的贵女都不敢轻易靠近。
裴夜寒没听到姜暖心中吐槽,他却感受到姜暖灼灼的目光,目光从他转身开始,就没挪开过。
裴夜寒不自觉翘起了嘴角,洗盘子都更带劲了。
他这次过来本来是想问问耕种的事,却意外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难题,还品尝了美食,正事自然也不能落下。
裴夜寒洗干净盘子,收拾完,回到桌边。
走近他才发现姜暖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裴夜寒取过一旁的薄外套,轻轻搭在姜暖的心口,坐在一旁挑了本之前没看完的书翻。
姜暖美美地睡了一觉,甚至做了一个美梦,梦中她和裴夜寒紧密合作,在京城开了一间又一间铺子,赚的盆满钵满;在海市她还开一家代购店,专为高档茶楼,会所,酒楼,婚庆,提供天佑的手工糕点,各种天佑特产,把天佑的布匹,瓷器,等卖给海市人,也是做出了名堂,赚了许多钱,农场越办越兴隆,闵文都在准备上市了。
姜暖是被乐醒的,一睁眼就看到裴夜寒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她抹了抹嘴角,没有口水,所以裴夜寒跟着乐什么。
姜暖嗔怪道,“你乐什么?”
裴夜寒睫毛弯弯,晃了晃手中的书,“看到有意思的一段而已。”
姜暖“哦”了声,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裴夜寒忍住笑意,他刚才没有说实话,其实他一直盯着姜暖,见她睡梦中姜暖笑得那么开心,他也跟着发自内心的愉悦,只是不巧,被抓包而已。
他合上书,从怀里取出一块吊着黄色穗子的印章。
这块印章是在盛家铺子里偶然相中一块料子,非常适合用来刻章。
他还记得之前他们在书院街时,姜暖为了找一块喜欢的印章,他们几乎走遍了整条街。
在盛家铺子他一眼便相中手中这块料子,然后带回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