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歌刚避开青面水鬼的攻击,双脚刚落地,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腕,她低头看去,几根漆黑的藤蔓不知何时如毒蛇缠上她脚腕。
沈慕歌挥枪斩断,藤蔓却瞬间再生,甚至生出倒刺,刺进了她的皮肉之中。
一阵剧痛传来,脚腕变得麻木。
她赶紧从须弥袋中取出黄苓给她的避毒丹服下,飞身后退数丈,远离那诡异的藤蔓。
"何人擅闯冥界?"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如洪钟,沈慕歌转身望去,一位身穿墨色铠甲的人踏着绿油油的鬼火飘然而至。
沈慕歌按住渗血的脚腕后退三步,银月流辉的枪尖在地上划出火星。
月光忽然暗了下来——不是月光,是飘浮在男人身后的十八盏碧绿灯笼将天幕染成惨青色。
那些灯笼里分明困着扭曲的人面,正发出无声的哀嚎。
"幽骸城守将厉沧溟。"
男人战靴踏着雾气,墨色铠甲上的鬼面纹突然睁开血目,"三百年没人敢闯黄泉道了。"
"厉将军,今日贸然闯入冥界,实属无奈之举。我并非有意冒犯冥界规矩,只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沈慕歌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知冥界有冥界的法则,擅闯者当受严惩。但请将军听我一言——我此行是来寻找很重要的东西来救命,还望将军给我一个机会。"
"若将军执意要按规矩处置,我沈慕歌也无话可说。只是。。。还请将军明察,我并非宵小之辈,此行也绝无恶意。"
她微微低头,声音低沉却清晰:
"冒犯之处,还望将军海涵。若有机会,日后我愿以其他方式弥补今日之过。"
厉沧溟闻言冷笑一声,战戟重重顿地,震得四周鬼火摇曳:"人族擅闯冥界,向来都是这般说辞。什么未了因果,什么不得已而为之,本将听得太多了。"
他铠甲上的鬼面纹泛起幽光,声音如寒铁般冰冷:"冥界有冥界的规矩,擅闯者,当受九幽噬魂之苦。念在你初犯,本将网开一面,只将你逐出冥界。"
沈慕歌还想说什么,厉沧溟已抬手结印。
十八道鬼火锁链突然凭空而出,飞速缠上沈慕歌的身体,然后,骤然收紧,将她整个人提起。
"黄泉路,开!"
厉沧溟戟尖划出一道幽蓝光弧,虚空顿时裂开一道缝隙。
缝隙中传来凄厉的鬼哭声,隐约可见无数苍白的手臂在黑暗中挥舞。
"且慢!"沈慕歌强忍着剧痛喊道,"我有。。。"
话未说完,厉沧溟已挥戟将她甩向裂缝。
就在她即将被甩出去的瞬间,一道金光突然从她体内迸发。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朵金莲绽放。
厉沧溟瞳孔骤缩,猛地将她拉回:"这是。。。往生金莲?"
沈慕歌被锁链拉回来,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血,却露出一丝苦笑:"现在。。。将军可愿听我解释了?"
然而,厉沧溟的目光在触及金莲的瞬间变得凌厉如刀,铠甲上的鬼面纹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手中的战戟剧烈震颤,戟刃上的九枚青铜环疯狂碰撞,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原来是你。。。"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刻骨的恨意,"千年前盗走往生金莲,害我冥族子民受尽诅咒之苦的,就是你!"
沈慕歌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解释,厉沧溟已经暴起。
战戟裹挟着滔天怨气劈下,这一击比之前任何一招都要凌厉。
这一击下来,她非死即残!
仓促间,沈慕歌挣脱锁链,举枪格挡,枪杆却被震得弯曲如弓。
"你可知这三百年来,我冥族子民是如何度过的?"
厉沧溟的攻势如狂风骤雨,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孩童生来便长满鳞片,老人浑身溃烂却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