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悦订制了这个大件,她留地址。
温幸在旁扫码支付买单。
“让您破费了~”边悦出门,示好又略含撒娇的挽住温幸胳膊,开心的不得了:“阿幸今天主动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这么幸福?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温幸挪她脑袋:“少来。”
边悦被推开后又靠了上去,梨涡浅浅:“你不懂我的开心。”
温幸将伞往边悦那边倾斜。
“我是不懂你的开心,但我懂我的肚子,再不吃饭,它真的要抗议了。”
三十分钟后,两人落座米线馆。
她们一路看到很多美食。
最后决定,还是惯例吃米线。
边悦忍不住问:“阿幸,你为什么喜欢吃米线啊,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出来吃饭,都是吃的米线。”
温幸笑着擦桌:“好像是。”
“为什么?”
“因为我爸之前是开米线馆的。”
这是第一次,边悦从温幸嘴里听到她说她爸爸的事,上一世,温幸从没说过这个话题,她不说,她自然也就不问她的伤心事。
可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到。
边悦身上的松弛不再,她瞬间拘谨,变的认真了起来,做好一个倾听者应该有的姿态。
温幸察觉到:“放松些。”
“你这样,让我有开会的错觉。”
见温幸还能玩笑几句,边悦没那么僵了,她问:“那你爸爸做的米线好吃吗?你有学到叔叔的精髓吗”
温幸如实摇头:“没有。”
“小时候有段时间很想他,就学着在厨房去找他做饭的味道,试了很多次,有次终于对了,但我妈回来吃到后,又哭又笑的掀了桌。”
话至此,温幸脸上都是浅浅的笑。
边悦抿唇想着安慰话语。
“我妈说,如果一直不往前走,谁都没法帮你,最后,她找到了往前走的方法,就是找新的叔叔,但我始终找不到。”
亲生父亲只有一个,无可替代。
温幸掌心微微传来刺痛,她握拳太紧,美甲划破皮肤,一道细细的红色细痕。
边悦换了位置坐在温幸身边。
她握住她紧攥的左手。
“找不到也挺好,放在心里,独一无二。”
长久的沉默对峙,温幸垂眸,话中含有不得已的无奈:“我也是这样想的。”
边悦手指在她手背上打圈。
“那叔叔——”
温幸:“癌症走的。”
记忆被勾起,边悦想到一句话。
温碧云之前在她家说的,有次她们打闹,她推倒了温幸,温幸擦伤了手,一直默默的抹泪哭。
当时温碧云怕尴尬,解释给众人。
“我家姑娘是水龙头做的,哭不停。”
面对温叔叔的离开,照温幸这种温软的性子,应该在角落偷偷哭了很久。
边悦越回忆,越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