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仪式上,么会作为代表发言。她说:
>“今天我们不是在纪念死亡,而是在庆祝重生。每一个被说出来的故事,都是对遗忘的抵抗。你们看,风正把我们的声音送往远方。”
话音落下,馆外的真言苇随风起舞,叶片上的字迹汇成一片流动的光河。
几年过去,社会悄然改变。学校新增“记忆伦理”课程,医院设立“创伤叙事科”,连法庭也开始采纳“跨代记忆证词”。人们不再急于治愈所有的悲伤,而是学会与之共处。
而么会,依旧站在讲台上。
这天,她布置了一项特别作业:
>“请写下你最近一次梦见的‘别人的人生’。不必完整,不必合理。只要诚实。”
下课后,一个小男孩留下来,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
>“我梦见我是个老人,躺在医院里。护士说我要走了,我很害怕。但突然有个年轻女人握住我的手,说:‘别怕,我来接你了。’她长得好像林老师。”
么会怔住了。
她抬头望向走廊尽头,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子。那一刻,她仿佛看见林知微站在光影交界处,对她微笑。
她轻轻抚摸纸页,低声说:“谢谢你,替我说话。”
夜晚,她再次来到阳台。星空依旧浩瀚,银河静静流淌。她拿出那根红绳,系在真言苇的茎秆上。风吹过,绳结微微晃动,像一颗跳动的心。
远处,一座新的城市正在建设。工地上,工人们休息时围坐一圈,分享彼此的梦境。有人笑着说:“昨天我梦见自己是个诗人,写了一首没人懂的诗,但现在我想把它念给你们听。”
声音随风飘来,融入夜色。
么会仰头望着星空,轻声说道:
“我们曾被教导要沉默,要遗忘,要把伤痛藏进心底。
可现在我们知道,每一滴眼泪都有回响,每一声低语都能改变世界。
我不是孤岛,你也不是。
我们在彼此的记忆中活着,
在无数未曾谋面的灵魂里延续。
所以,请继续说吧。
哪怕声音微弱,哪怕无人回应。
因为总有一天,
会有人在梦里听见你,
并对你说:
??我来了,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