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全下午就已经给妻子陆青红打过电话,跟对方说了晚上一起去酒店吃饭的事,现在快傍晚了,胡文全生怕妻子给忘了,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提醒。
陆青红没想到丈夫又是打电话来说这事,耐着性子道,“行了,我知道了。”
陆青红说完就挂了电话,她委实不知道丈夫脑子里在想什么,都这节骨眼了,还有心情跟她说结婚这么多年,许久没跟她一起浪漫过了,晚上准备一起跟她吃个烛光晚餐,她都不知道丈夫到底是心大还是想着把她的心情哄好,然后让她去答应黄定成的要求。
轻声叹了口气,陆青红收起手机,呆会就知道丈夫到底想搞啥花样了,其实夫妻两人这么多年,她又怎会真的对丈夫不管不顾,虽然她痛骂黄定成无耻,但不代表她就会一点都不管丈夫,只不过让她满足黄定成那种要求是万万不可能的。在陆青红看来,事情不仅仅只有那个办法,她就不信黄定成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副市長,关键时刻还是能找人说得上话的。
夜幕降临,陆青红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随即前往丈夫订的酒店。
到达酒店包厢时,陆青红看到丈夫已经到了,桌上还真的连蜡烛都摆上了,陆青红狐疑地看着丈夫胡文全,“文全,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胡文全笑道,“青红,瞧你这话说的,我下午不都跟你在电话里说了嘛,咱们结婚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有浪漫过了,难道就不允许我跟你来一场烛光晚餐?浪漫并不是小年轻的专利,人到中年,也是有资格浪漫的嘛。”
陆青红撇了下嘴,依旧是有些狐疑地看着丈夫,一方面丈夫并不是有浪漫细胞的人,两人结婚二十年,她对这事再清楚不过,其次,丈夫现在明明在担心被纪律部门调查,为此都快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她不信丈夫有心情在这时候跟她搞什么烛光晚餐。
径直拉开椅子坐下,陆青红盯着丈夫,问道,“文全,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要干什么。”
胡文全目光一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着走到妻子背后,按住陆青红的肩膀,“青红,我啥也不干,今天就只是想跟你一起好好吃顿饭,弥补这么些年来对你的亏欠。”
陆青红皱眉,“文全,你要是觉得这么做就能让我答应黄定成的混蛋要求,那你注定要失望。”
胡文全道,“青红,你想多了,你觉得我是那么混账的人吗?知道你不愿意干,我怎么可能还会强迫你。”
胡文全说着,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起来,“青红,我是担心我万一进去了,以后连想和你一起吃顿浪漫晚餐都没机会了,所以我现在提前安排上,免得以后真的没机会。”
听到丈夫这么说,尤其是感受到丈夫消沉的情绪,陆青红心里一软,伸手握了握丈夫的手,安慰道,“文全,你现在别想太多了,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就算你干了些违纪的事,咱们好好配合调查,争取获得宽大处理,到时候我再找人帮你说说,或许组织上对你的处理不会太严重,退一步讲,哪怕进去了,三五年出来,你才多大年纪,往后的日子还長着,别自个想得太悲观了。”
胡文全苦笑,“青红,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我好像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陆青红轻拍着丈夫的手背,“我刚说的只是最糟糕的结果,你别想太多了。”
陆青红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到站在她背后的丈夫胡文全的脸色,胡文全目光阴郁,真让他进去蹲三五年,那他不得疯了,想都不用想!
低头看了妻子一眼,胡文全眼里闪过一丝埋怨,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转而道,“青红,晚上咱们好好吃饭,不聊任何不开心的事。”
胡文全边说边让服务员开始上菜,同时走去打开自己带来的那瓶红酒。
伴随着服务员开始上菜后,胡文全走去将灯关上,并且将蜡烛点上,转头看向妻子笑道,“青红,是不是有点气氛了?”
陆青红笑笑,“你这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没见你浪漫过,现在年纪上来了,倒是会整活了。”
胡文全笑道,“我这叫中年觉醒了浪漫细胞。”
胡文全说着话,给妻子倒了一杯红酒,道,“青红,晚上咱们两人好好喝几杯,要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陆青红略显不悦道,“文全,我刚说了,你别老是想得那么悲观,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时候。”
胡文全忙不迭道歉道,“好好,是我的错,明明都说不聊不开心的事了,我自个却是先说了,我先自罚一杯。”
胡文全说完,自个端起酒杯先抿了一口。
今天晚上的酒是没有问题的,问题主要在杯子上,胡文全提前过来,在杯子上稍微做了手脚,而妻子陆青红出于对他的信任,也不可能去怀疑啥,再加上现在灯关了,只点了蜡烛,任凭妻子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啥。
就在两人一起共进晚餐时,楼上的客房,黄定成已经提前过来等着,知道胡文全将今晚吃饭的地方定在这后,黄定成出于方便,就干脆在这里订了房间,傍晚胡文全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告诉了对方房间号,呆会就坐等胡文全把人送过来。
等待的过程是漫長的,黄定成这会早就心痒难耐,但他知道这时候急不得,耐心等着就是,事情就差这么临门一脚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至于胡文全会不会临到关键时刻反悔,他谅胡文全没那个胆子,而且看胡文全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他倒是觉得胡文全比他更急。
此刻,不论是胡文全也好黄定成也罢,两人都不知道有第三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正在生的这一切。
酒店楼下,戴着鸭舌帽的李达清坐在车里,心里边正做着某种挣扎和权衡,李达清此时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坐视今晚这件事生还是从中横加破坏。
李达清这会虽然不知道陆青红和胡文全吃饭的包厢,但他却是知道黄定成订的酒店房间的房号,胡文全傍晚给黄定成打电话时,他可都是通过黄定成办公室里的监听器听得一清二楚,也就是因为他知道胡文全准备‘搞事’,所以今天对黄定成办公室的监听格外留意,这才能第一时间就知道胡文全把事情定在了今晚,要不然可能就错过这场精彩大戏了。
今晚这场戏其实跟李达清个人并没多大关系,但李达清仍是过来酒店这边蹲守着,一方面是凑热闹的心思作祟,另一方面,李达清此刻琢磨着如何将这场看似跟自己没关系的大戏和自己扯上关系,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
看了看时间,在心里边做着某种权衡的李达清终于做出了决定,略微寻思了一下后,李达清下了车,悄摸摸地进了酒店。
找了个服务员打听了一下后,李达清得知酒店只有二楼才有中餐厅,便从楼梯上到二楼,在二楼溜达了一圈,李达清随即找了个能看清电梯方向的角落位置,在走廊边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等得有些无聊的李达清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还没抽到一半,李达清突然听到一声不小的动静,转头一看,胡文全那混球扶着陆青红从包厢里出来,正往电梯方向走去。
“这家伙真是个大奇葩。”李达清暗骂了一句,迅下楼回到车上,而后拿出手机给乔梁打了过去。
电话这头,还在办公室的乔梁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时,微微有些愣,李达清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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