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焕决定彻底忽略对方的后半段。
不过,只分析前半段的话,对方好像说得还挺有道理。
丁焕瞬间陷入了沉默。
“对了。”林光恺非常自然地解开了绑在身上的床单,然后将那个沉重无比的机器,一股脑地塞入了丁焕的怀中,“这个你拿着。”
“……为什么是我?”丁焕险些被压得再次倒下。
“我让你接好我,你不仅没接好,还把人家给摔了。”林光恺委屈地撅起嘴巴,“人家的水蛇腰,都被撞了一下,已经扛不动了呢。”
“可是,我也——”
反驳的话语戛然而止。
想起自己受伤的部位,再想起自己坚决捍卫的“男人尊严”,丁焕决定打碎牙齿和血吞。
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让林光恺看出他的异样。
“我拿就我拿。”他面无表情地将东西绑好,“没必要讲得这么让人反胃。”
“谢谢甜心!”林光恺立即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麻烦你以后还是叫我那啥啥吧。”丁焕忍辱负重道,“这个啥啥,请你不要再喊了。”
显然,在更恶心和恶心之间,他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后者。
而作为一个濒临不正常的正常人,他似乎全然忘记了,他其实可以不做选择。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已经被对方“调教”得明明白白。
“没问题,亲爱的。”林光恺迅速地改了口,“一切都按照你的喜好来。”
呵呵——
真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丁焕表示出强烈的怀疑。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他抬头望了一眼,已经彻底西沉的落日,“马上就要天黑了。”
语罢,他还顺势看了看身后的那栋房子——
二楼的窗口位置,“老爷爷”正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们,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同两口枯井。
见状,丁焕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当然。”面对他的问题,林光恺充满自信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亲爱的,我一定将你全须全尾地带回酒馆。”
事实证明,林光恺确实有这个能力。
他们回到V酒馆的时候,时间刚刚来到了八点。
虽然他们已经是最晚返回的那一批,但他们总归是安全归来了。
“就等你们了。”寇栾微笑着迎向了他们,“上楼再说吧。”
“好。”
林光恺从容地点了点头,全然不顾扛了一路缝纫机的丁焕,正在门口喘气如牛。
等到丁焕终于卸下了东西,他已经分不出一丝一毫的余力。
因此,他只能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至没办法支撑到就在几步之外的床铺。
“你这是扛了什么?”
邢峰略带好奇地解开了床单——
“缝纫机?”
“嗯。”看来,他之前的确没有猜错。
“所以,你为什么要背一台缝纫机回来?”面对他的肯定,邢峰却显得愈发不解了。
“没收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