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执觉自己永远跟不上季听的脑回路,“你觉得这是个笑话?”
“不是吗?”季听不解地看着他,“你现在完全没有色衰的迹象,就算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一起变老。”
这是个很浪漫的承诺,尤其从季听嘴里说出来更增加了一种踏实感。可季砚执的视线只是在他脸上短暂停留,接着就落在了他受伤的手臂上。
“一起变老?”季砚执眉眼含霜,“就你这样不拿自身安全当回事的,我们还有这种机会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季听也没想过逃避:“我们先回宿舍,我从事情开头跟你解释。”
说完他去拉季砚执的手,结果对方却冷哼一声,转身走在了前面。
季听眼中浮起一抹无奈,追上了季砚执的脚步。
两人乘坐特殊电梯进入地下,下降的过程中,季砚执不禁皱起眉:“这个地下工事这么深?”
“嗯,最深可达22米。”
季砚执转过头来,“那你这两年一直都在这里?”
“嗯。”
“一点太阳也晒不到?”
季听向上指了指,“每天有特定时间可以升入地面,还有专门可以休息的地方。”
这句话落进季砚执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整天藏在暗无天日的地堡里搞研究,人快憋疯了才会出来透口气。虽然他知道有夸张的成分,但心里还是很不高兴。
电梯又下降了半分钟左右,厢门朝两侧打开。
“这里就是基地的核研究所。”
季砚执抬眸望去,只见钛合金闸门扎在防辐射混凝土中,像一只巨兽咬合着铁齿。
季听上前扫描自己的虹膜信息,随着验证通过的嘀嘟声,七道气密阀门接连开启。
两个人并肩步入通道,刚走几步,迎面碰到了三个年轻的研究员。
“季总师,早上好。”
季听颔示意,“早上好。”
几人走远后,季砚执拧着眉:“你不说这里最年轻的研究员都4多了吗?”
季听点了下头:“嗯,是42岁。”
“那刚才那几个呢,你别跟我说他们已经过4了。”
季听看着他冰冷的脸色,眉心微蹙:[季砚执怎么这么在乎年纪问题?
久违的心声在季砚执脑海中响起,他神色稍缓,但下颌依旧绷着:“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没有心虚,刚才那几个人是外部研究员,只做基础实验和整理数据,平常和我共事的都是老院士们。”
他这么一解释,季砚执眉心渐渐松开,但还是哼了一声。
季听有些困惑,但又似乎明白几分:[想起来了,生气中的季砚执会自动转换袋獾形态。
冷不丁地,季砚执转头看了过来。
季听与他对视,愈确定:[嗯,就是袋獾。
季砚执看了他两秒,忽然笑了:“你宿舍在哪儿?”
季听带着他往前走,五六分钟后转过一个弯,右手第三间就是。
用手腕上的芯片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标准的单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