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蓄泪,竟是看向了萧怀沣:“七弟,这件事跟我无关,弟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萧怀沣冷笑:“皇嫂,我们误会与否不要紧,就看皇兄和母后是否误会。”
又道,“铁证如山,皇嫂还要狡辩,不愧是郑氏女。申国公给了皇嫂这样的底气,着实有能耐!”
皇帝眼神收紧。
太后脸色不虞。
郑皇后似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心裂开了,整个人坠入深谷。无人帮衬她、救她。
骆宁一直站在萧怀沣身后,低垂眉目,安静又无辜。
萧怀沣的话落下后,沉默。
太后与皇帝心底的愤怒、对申国公的忌惮,都在这沉默中攀升。
跪地的朝槿,终于下了决心。
她重重磕头:“陛下,太后娘娘,是奴婢。是奴婢下毒,嫁祸给雍王妃。”
郑皇后眼睛瞬间充血,手指掐入掌心,折断了指甲,鲜血直流,痛入心脉:“朝槿,你住口!此事与你无关……”
她可以去宗正寺。
她可以被废。
她叔叔会保住她的命。
可她不想朝槿死。在这个瞬间,在极其冲动之下,她想要护住朝槿。
朝槿却冲她摇摇头:“娘娘,是奴婢连累了您,还差点连累一家满门几百口人!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她又道,“是奴婢见太后偏爱雍王妃,心中不忿。皇后将太后视为生母,每每都因雍王妃得势而悲伤,奴婢才出此下策。”
她把郑皇后摘清。
不是为了立储、也不是为了抢陈贵妃的儿子,单单是因为吃醋。
把权势争夺,用家长里短来遮掩,还把责任推给雍王妃。
皇后不能出事,她身后有郑氏“几百口人”。也许皇帝现在奈何不了郑家,可这个罪名坐实,将来秋后算账,郑氏会被诛九族。
朝槿是郑氏的陪嫁婢女,她必须维护主子。
“母后一直公正,从未偏袒过任何人。朝槿姑姑说这种话,眼里恐怕只有皇后娘娘,没有母后和皇兄。”安静的骆宁,开了口。
“的确是恶毒,还颠倒黑白。”太后说,“皇帝,此事如何处置?”
“内廷琐事,别闹腾得太大。”皇帝理智了几分,“杖毙。告诉郑氏一声。”
内侍上前,把朝槿姑姑堵住口拖了下去。
朝槿姑姑身子软了,却没有哭闹。她只是很担忧、很哀切看了眼皇后。
郑皇后眼泪滂沱,起身要去追,旁边的嬷嬷死死拽住了她:“娘娘,娘娘!”
她无法动,身子一软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