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答应殷琢,他想,与金栀的交易只是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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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他总是翻来覆去的想,金栀的处境与他不全然相同却又极为相似。这么多年他被父亲裹挟着,干了许多并非本意之事。摆脱父亲的控制之后,他也能回归真正的生活。现在的这两桩交易只有他自己全部知情。就算是从中动些手脚,他们又如何得知呢。
只是让文仁洮退位?这远远不够。只要他还活在世上,就没有真正摆脱控制的那天。所以,他必须死。但是让他背上这样的杀父罪名,然后活一辈子也是万万不行的。好在,他还有这两个急切需要帮手的替罪羔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两人也真是傻,居然相信曾经的敌人。真以为他是真心合作的?利益至上!父亲唯一教会他的一件事就是,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能是助自己得到目标的棋子。
“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文陌装作要走,可他忘了他现在是被殷琢绑架来的。
殷琢再次将他的脸按在靠近河面威胁道:“你是不是太惬意了些。到与我谈起条件来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打不过我,现在性命堪忧的是你。”
“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是你的计划一塌糊涂。我完全没有必要相信。但是。。。。。。阿栀在你们手上。”他说着,手上的力气松了,“我很担心她,希望你说到做到。保护好她。”
殷琢有能力全力一搏,但是他不敢用金栀去赌。他已经因为固执己见做过一次错事了。
文陌内心还嘲笑着他傻。为了金栀什么都能做的殷琢,正是最适合被他利用的。
在他得意洋洋之时,一个不留神嘴中被塞进去一个类似于药丸的东西。下意识想吐出来,殷琢死死捂住他的嘴。
“这是什么!”他一挣脱束缚,立马起身质问。
“毒药。七日之内要是不服下解药,断肠而亡!”殷琢冷笑道。料定文陌不会老实,他须多做准备。
“不过你也不用怕。”殷琢宽慰他放心,“这药是我找专人调的。无色无味,死去的时候也没有痛苦。”
本来没感觉,大概是心理作用作祟。文陌一时间感到肚子出奇地疼痛。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他:“好歹我这样帮你,不信我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喂毒药!”
但殷琢却是不再给他发问的机会了:“七日之内,将阿栀救出。送我们出城时我必定将解药双手奉上再亲自同你道歉。但若是七日之后……我也没有救你的办法了。”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威逼利诱的小人行为!这群山匪行事果真龌龊。
没办法再从长计议了。越快越好,他要想办法将金栀救出来换取解药。
他的性命很重要,比拿到平信侯之位更为重要。
昨日回来后,文陌一直忧心忡忡,私下里找了好几个大夫来诊治,竟都看不出他中的什么毒。
一群庸医!
对了!他们关系非同一般,或许金栀能知道呢?
他去了金栀,但避免暴露没直着说中毒之事:“殷琢作为山大王,总归是有什么傍身的绝招吧。比如解毒之类的?”
谁知金栀竟说:“解毒的药丸没有,但是我听殷琢说过,他家中曾有人是神医弟子。自己研究出过顶尖的毒药。只需要那么小小一粒,定能要了你的性命。”
金栀转念一想觉得奇怪,他怎么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再加上……今日总有奇奇怪怪之人偷溜着进府。然后去了文陌那边。
那不成他真中毒了?
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呢。金嘴打算私下暗查一番。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们总归算是江湖上的,免得哪天中了毒。”
文陌不能让他们互相知道目前处境。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也不知道金栀是否相信了。
虽然这听起来很蹩脚,但任她再聪明,大概也猜不到他与两人同时做了交易。
“总之,要是吃了毒药,千万别想着自己调制解药。搞不好七窍流血,五感尽失。提前暴毙而亡!”金栀故意吓唬他。
殷琢与金栀二人虽为相见,却都是将他亲手拉入深渊之人。文陌还不想死。看来只能如他们所愿。
先拿到解药为上,剩下的事情再说。金栀已经答应过自己,他的目的一定能达到。
认识这两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