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光天白日的。
当然,她既敢来,便不是纯莽。
且不说他们若是真要发难,昨日就该动手了……
昨日这姓魏的既来问她手镯……就一定是有所图。
而且,昨日他这态度和先前的桀骜完全不同,甚至还松了口要和自己谈条件。
说不定还有求于她呢~
陶小奸商相当自信。
魏辰倒也没辜负她的期待:“好,那就说说你的价码。”
“爽快!”
陶夭飞快拨弄起算盘:“按市价,一口中等棺木至少五千钱,加上运输费用,人工费用,还有你这批货急着用的溢价……总共八千钱一口,不二价。”
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了。
“八千钱一口?”
魏辰盯着陶夭手上的玉石算盘,无语了好一阵:“陶姑娘这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可我记得,这种棺材在市面上不过五百钱一口。”
“哎呀,咱这童叟无欺的买卖,我哪能坑你呢~”
陶夭也不恼,反而笑得越发灿烂:“棺棺不同嘛~魏公子有所不知,咱家这可是优质乌木材质,伴以失传的漆器雕花工艺,且经过特殊的防腐处理,放百年都不会腐朽,买一口,用一辈子还嫌多呢!保管您是躺了还想躺,死了赛神仙!”
她毫不客气地将人暗损一通,又毫无心理障碍地冲人摊摊小手。
“咱们市面上那五百钱银子的棺材,能有这样的质量么?”
魏辰低笑一声,似乎对她的巧舌如簧极为佩服。
他掀了掀自家轻薄的黛罗紫袍摆,又摸摸手上的硕大金戒指:“那照陶姑娘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定钱给足就行。”陶夭抖了抖手上算盘,目光开始游走在对方身上。
此时魏辰在她眼中那完全就是个会动的钱罐子呦。
“那是自然,不过魏某还有一件私事。”
“但说无妨。”
眼见谈下有史以来最大一单,陶夭成就感瞬间爆棚。
“本姑娘定当知无不言。”
“陶姑娘你这手镯……”
魏辰绕了一大圈,终是旧事重提。
“样子很别致,我甚是喜欢,不知能否卖予在下?”
陶夭赚了钱,有些飘飘然。
“不是我不肯卖你,只是这镯子对我也很有重要啊……”
“哦?”魏辰摸摸自家金玉腰带,继续试探。
“莫非是什么定情信物?”
“哎?不是啦!”陶夭摆手。
“要是的话我就卖你了,那手镯……其实是我一个好朋友的!”
陶夭非常大逆不道地将自家娘亲辈分都给改了。
毕竟她那么鸡贼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个一看就坏得发邪之人说实话。
自然是真真假假,试探一下对方意图。
“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