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衙役小分队连夜展开搜索,以客栈为圆心,逐步扩大范围。
火把的光影在黑夜中摇曳,脚步声踏过林间,草丛被拨开,每一寸土地都仔细检查。
月色微凉,洒在树林间,将树影拉得斑驳。
陶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松软的泥地里,嘴里不住抱怨。
“这都什么破地方啊!黑漆漆的,还这么多坑!”
她刚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
“哎呦!”
陶夭险些摔个狗啃泥,幸好身旁有沈卓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胳膊,将人稳住了。
“小心些。”
夜间路滑,就连他也不时脚下打滑。
“小陶,天色这么晚,不如你先回去歇着?我带衙役继续搜就好。”
陶夭停下脚步,严肃脸:“……你什么意思?嫌我碍事了是不是?”
沈卓耐心解释:“我只是担心你摔着。这里到处都是泥路,你又不习惯在这种地方走……”
却被陶夭打断:“是是是!我知道你体力好,眼力也不错,可你难道忘了是谁见过那鸟,知道那鸟的习性了么?”
沈卓抿了抿唇,语气放柔了些:“是,是你发现的有用线索,你功劳最大了……”
几月下来,他已深谙顺毛之道。
“可接下来就是耗体力的活了。”
陶夭手还扶着沈卓臂呢,却已开始嘴硬:“体力活怎么了?我能跑鸡圈、能抓土匪的!再说了,你们这些大男人搜东西都没有我细心。那我要是不在,万一那鸟藏在某个不起眼的洞穴呀,树杈呀,夜黑风高的,你们岂不是都错过了?”
沈卓看着她眉眼间的神采,只能妥协:“真是拿你没办法。”
声音又轻又暖。
骚得陶夭心里有些痒。
“你说什么?”
她只好装凶掩饰。
沈卓轻咳一声,别过脸:“没什么,赶紧走吧。”
手却并未松开她的。
陶夭也是任由他扶着,一步一步走在泥地里。
秋夜风急,林间除了搜索声,就是斗嘴声,让这寒凉的夜晚多了几分温暖。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陶夭借着沈卓举着的火把,竟是意外发现树干上有几个清晰的痕迹。
“果然有!”
她挣脱沈卓搀着自己的手,弯下腰,兴奋到手抖:“看这里!鸡爪痕!”
沈卓将手中火把移近。
他对陶夭的日常形容已见怪不怪:“这哪里是鸡爪痕,巨型猛禽留下的!”
正好和案发现场那些带血鸟爪印吻合。
那血爪痕三指并拢,一爪向后,像一朵扭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