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门轻轻开了一条缝,带来一丝凉风。
原是那锁已被轻而易举地击落在地。
“沈公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沈卓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一缩。
是明夷。
沈卓顾不得手上伤口崩裂,急急撑着地面欲起身:“陶夭她人呢?”
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他真想冲上去好好质问她一番。
明夷从从容容地关上牢门,扫了一眼他微显憔悴的面容,不急不缓道:“别急,我们得谈谈。”
好像这大牢是她家开的那般旁若无人。
沈卓的目光紧紧盯着人,语气未免急切,听上去还有些冲:“我只问你,陶夭她现在还好么?”
他知陶夭素来聪明机警,也知她有时会玩些险棋,因此心里实在无法放下。
明夷叹口气,朝人摊摊手:“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让她遇到危险。”
可惜她家公主现在上蹿下跳的,说三句话两句不离沈卓。
要不是顾虑现下是这般情状,她真想打趣一句——公主,您也有今天呐!
沈卓不再追问。
明夷的忠心他都看在眼里,自是不必多言。
“可是她让你前来见我的?”
明夷只是努努嘴,却并不正面回答什么。
陶夭当然是装死的。
那具无头的尸体也是她让明夷从乱坟岗里挖出来的。
天知道明夷究竟不眠不休选了多久,才挑到一具符合自家那异想天开,鬼得冒泡的作精主子要求的。
这种尸体很是难得。
不能死太久,还不能和主子的身量差太多……
至于皮肤……
明夷身为易容高手,要动点手脚也不难。
只是她很珍惜那些材料,加之对自己技术的自信,手上就没怎么涂。
她觉得,只要稍加装点,再加上陶夭那件极其惹眼的青色衣服,便足以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
只是明夷又如何能没料到,身陷囹圄,沈卓居然还能想办法验到尸体。
“你人缘是真的不错。”明夷感叹。
显然,方才王谢二人的行迹都被伏于远处,暗中观察的她看在眼底。
不说他二人,就连她家主子都放不下……
这人多少是有点能耐。
且陶夭一开始是打算给沈卓留封信的。
她也确实很认真地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