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嗫嚅着点头:“多谢两位恩人……小女子名唤柳明芷,父亲拿我去还赌债……强人将我掳上船要去临县发卖,小女子不从,这才存了死志……”
说到这里,便是掩面啜泣起来。
沈卓和王玄清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无奈。
显然,他们都对柔弱型的姑娘很无奈。
王玄清自言自语:“看来果然还是九公主那般不像女子的女子,更能对话一些。”
眼见女子抬起头,似要说话,沈卓当即开口圆场:“柳姑娘,这一路风波,大家都累了,不如就早些去休息吧。”
女子似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站起身,缓缓走向船舱的另一侧。
剩下两个男人见状,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快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沈卓揉了揉眉心:“女子,真是比尸体费神多了。”
王玄清忍不住点头:“还是陶夭这样的好,她只会让人头疼得更直接些。”
“是啊……“
沈卓唇角含笑:“还记得她追查□□那次,直接跳进鸡圈里一通胡抓,被鸡扑得满头羽毛,还硬说那鸡蛋是关键证物。”
王玄清也忍俊不禁:“她确实有意思,狼狈成那样,还能一本正经地给咱们扯个道理。”
“她跟人比赛投壶,明明输得一塌糊涂,偏要赖说壶的开口太小。“
沈卓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目光飘向窗外江水。
江风阵阵,江水滔滔。
她确实有趣。
而有意思的人,也是最难忘记的。
船外江风吹过,仿佛带来了远方某人的笑声,既熟悉,又遥远。
王玄清瞧他神情复杂,也不再多言。
有些事,就只能等他自己想清楚。
当夜,三人分别在船舱内歇息。
被抓的水匪们则是捆着放在外间。
王玄清靠在一张窄榻上,闭目养神。
沈卓则坐在灯下翻阅着一本破旧的古籍。
四下静谧,唯有江水拍打船身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甜香在船舱内飘散开来。
沈卓只觉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
不知不觉竟是睡去。
半夜时分,一蹁跹身影悄然从暗影中浮现。
她手持匕首,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靠近沈卓二人。
“咔哒。”
匕首在女子手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刀锋映着昏昏月光,泛起冷冽光芒。
就在她举起匕首的一瞬,王玄清那懒洋洋的声音从暗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