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男人为什么不去正经玻璃厂买玻璃,非是看重小门店的玻璃,一定有鬼!”
郎心香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你就是太年轻,才着了他的道!”
崔笑盈反过来摸了摸外婆:“外婆不用太担心,我一醒就报警了,天网恢恢,那人跑不掉的。”
郎心香听她这么说,才勉强接受,看她脸色还是很差,说要跟她倒杯水,她嗯了一声。
拿着塑料杯走到门口,玄关啪嗒一声响了,外面走进来一个男的,郎心香一怔。
谢嘉容的眉眼撞上她的视线。
“你?”朗心香不可思议,看了看床上的崔笑盈,又看了看他,问:“是你救了我们家笑盈?”
谢嘉容没说话,进门关门,擦过老人,把一桶保温饭盒放在她床边柜子上。
放完就要走。
崔笑盈叫住他,视线一擦,移到郎心香身上,扬了扬眉,示意她先离开。
老人久经风霜,瞬间懂了,马上拉门离开。
室内归于寂静,谢嘉容先开的口:“我还有事。”
“很重要吗?”她问。
他没说话。
崔笑盈抿了抿唇,看着他的背影问:“你是来岐山出差吗?”
谢嘉容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个答案会心里一阵失落,像许久不见光的阴湿角落,突然下了雨。
他来出差,说明他还是要回去的。
可是她已经不能再回徽远了。
为了外婆外公,还有年幼的弟弟,为了抿当年仇恨,她不能再看着家里人出事。
“是么,”崔笑盈尝试问:“那,你还来岐山吗?”
今天多风,窗户被吹得呼啦啦作响,崔笑盈慢慢悠悠地走下床,走到他身后,抱住他。
男人一僵。
“我没有回去找你,是我的错…”
崔笑盈眼泪掉出来,润湿了他脊背的衣服,潮湿的感觉顺着脊背向内部血脉阔。
“谢嘉容,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知道你要跟我生气,可我过得并不好…我特别特别想你…我特别想回去找你…”
男人一直僵着身,在她一通话说完之后,压着被情绪逼红的眼眶,拿开了她的手。
崔笑盈心里一落空。
“我还有事。”
走了。
她空荡荡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儿,眼泪砸下来,她捏紧拳头,猛的对外大喊:
“谢嘉容,我讨厌你!我都在给你解释了!你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