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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第2页）

当新垣祐希靠近时，她看到了令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美咲——真正的美咲，那个会甜甜地喊她“祐希姐姐”的女孩——被无数发光的数据链锁在半空。

而在她对面，一个与她相貌相同却毫无表情的“存在”正伸出数据触须，一点点蚕食着她的轮廓。

“01号！”新垣祐希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那个冰冷的意识体转向她，眼睛是纯粹的荧光绿色。

“新垣祐希，”它的声音像电子合成的合唱，“你不该来这里。”

“放开她！”新垣祐希捶打着透明屏障，指节渗出血丝，“你是01号，还是纯音？你要把她怎么样？”

01号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如此像美咲，却又如此非人：“我想代替她存在。”

“不行，我不会看着美咲消失的。”新垣祐希用力说着。

“为什么？我们比她更完美。我们不会害怕，不会痛苦，不会——”

“也不会爱。”新垣祐希用力贴着屏障，往里推，“美咲，看着我！”

被锁住的小小身影颤抖了一下。

现实世界，东京湾突然掀起百米巨浪。

新垣和彦的通讯器里传来前线士兵的尖叫：“目标能量读数飙升！它发狂了！”

海面中央，01号的本体剧烈抽搐，藤蔓像被电击的蛇群般疯狂扭动。

轨道炮的充能警报响彻指挥部，却没人敢开火——新垣祐希的身体就躺在距离01号不到两百米的快艇上，毫无防护。

“再等等。”横光利一的手指悬停在终止链接的按钮上方，电子眼锁定着平静的面容，“我——愿意相信她。”

意识世界里，美咲的眼睛开始发光。

微弱，但坚定。

“你还记得我吗？”新垣祐希的声音轻柔下来，“那天的公园，那么美好的天气，你和你的母亲快乐地在一起玩耍。”

锁链中的美咲睁开了眼睛——那双属于人类的、黑色的眼睛。

“姐……姐……”

01号发出一声刺耳的电子啸叫，数据风暴骤然加剧。

“愚蠢的情感！就是这些弱点让我们被囚禁、被切割、被——”

“被爱。“新垣祐希将整个身体贴在屏障上，“美咲，选择你自己。无论是什么，我都在这里。”

现实中的海面突然平静了一秒。

接着，令所有军事专家都无法解释的现象发生了——01号的藤蔓开始自我分解，荧光绿的表面褪色成普通的海藻，纷纷扬扬落入水中。

意识世界里，美咲伸出手，穿过锁链，触碰01号的脸颊。

“我不恨你，”她轻声说，“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01号的数据形态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不……我们是进化……我们是完美的……我们是为了完美而存在的！”

“完美不是这样的。”美咲的手指穿过那些冰冷的数据流，“来，我带你看看。”

当两个意识体相触的瞬间，整个空间被白光淹没。

新垣祐希感到自己被抛出意识世界，最后的画面是美咲回头对她微笑——那个熟悉的、带着小虎牙的笑容。

现实中的新垣祐希猛然坐起，大口喘息。

海面平静得如同镜面，01号的庞大身躯正在缓缓下沉，而更深处，某种荧光正在温柔地脉动。

“她……赢了？”新垣和彦扶起姐姐。

新垣祐希摇头：“不，她选择了第三条路。”

深海之下，01号实验体的轮廓渐渐模糊，与海洋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