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她用唇形无声描绘。
门外,余秋白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爹明日要随圣驾南下,婚事延期之事怕要等他回来再议。”
他等了片刻,没见里面有回应,又道:“我怕你多想,这就走了,你……你休息吧。”
原来是这事,李书颜只想快点打发他,又怕自己贸然开口挥惹恼了贺孤玄。
抬头去觑他神色,只见他竖起食指按在唇上。那意思不言而喻,李书颜指尖微颤,垫脚飞快一触。
见他没有再为难她,侧头朝门外喊道:“我知晓了,你快些回去。”
“唔!”话音刚落,李书颜耳垂一阵刺痛,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慌忙伸手捂住双唇。
余秋白本来准备回去,听到屋内异响又回头:“你怎么了?是哪里不适吗?”刚才隔着那么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李书颜的眼睛瞬间蒙上雾气,急急道:“没事……我没事,你快回去。”她仓皇转头,对上一双戾气翻滚的眸子。
捂着嘴的手被他一把扯下,力道大的她手腕发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还不等她开口,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连挣扎也不敢,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锋上起舞,炽烈而窒息。
门外,白芷看着他笑,就这两句话也值得眼巴巴跑回来?说话是假,舍不得才是真。
余秋白转头一见白芷神色,面上一热,总想着再见见她,却不知道会对她造成困扰:“我这走!这就走……”
白芷把人送走后,还是觉得有些心酸又好笑。只是这样一个人,小姐似乎不太待见他,还有今晚小姐也着实有些怪异。这样想着不自觉抬头。
屋内烛火映照出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身影之后,另一个虚虚的影子,明显高出一截,两个影子互相交叠厮磨。
白芷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半个字。
贺孤玄捧着她的脸,指腹刮过她水润的唇角:“不管你要嫁给谁,只有朕能对你做这些!”
嗓音低柔,却字字如同淬了毒一般:“你若执意要嫁,那就尽管去嫁,朕亲自上门替你主婚,倒要看看谁敢碰你!”
“小姐,”白芷走近了才发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她嘴唇颤抖,声音也颤抖,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姐!”
……
白芷眼睁睁看着那人从屋里出来,她哆哆嗦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人一走,跌跌撞撞冲进屋里……
两位老爷都不在,遇到这样的事,白芷六神无主。
“头还疼吗?”她拧了热巾子给李书颜敷在额头,“小姐……”
“这不是您的错,您不要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李书颜闭着眼睛,悔意铺天盖地,她早该想到,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另嫁他人!
“我知道?”她轻声应着。好在今夜过后,他就要离开。这段时间够她好好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你回去睡吧,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白芷应道“好”,把巾子收进木盆,抬手将纱帐细细拢好,又吹了灯,出门还是不放心,又道:“有事一定要喊我。”
李书颜无声的扯了扯嘴角,自己倒没什么,只是想到余秋白难免心烦意乱。
她本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谁知道刚躺下就沉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余光中瞥见床沿上一道黑影静坐如渊……
李书颜心脏骤停,猛地撑起身子,惊呼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