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反应,她也不介意,胆大包天的将香灰抓了一捧洒在地板上,“你可以写字跟我说话!”
“我叫初雪,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写字,也不说话,端坐着宛若雕像。
“难道是没有名字?”她疑惑,“你用的是阿离哥哥的身体,那你就叫离好了,你有他的记忆吗?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从前一起去摘过野果子你没忘吧?”
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冒出来,冒冒失失的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仿佛没给他回答的空间,伸出手将香灰抚平,“我教你,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一笔一划下来,歪歪扭扭的‘离’印在地板上。
他终于有了反应,下巴微收,做了一个俯身低头观看的动作。
‘离’字旁边,一笔一划落下另一个‘离’,他没有动作,是用神力代写的。
“哎呀,我的字太丑了,你不要跟我写的一模一样啊。”初雪把两个丑的如出一辙的字抹去,嘀嘀咕咕的微恼。
他果然重新写,只是写出来的不是字,而是一个简笔画,寥寥几笔,一个小姑娘的肖像跃然于地板上,她的鼻子上、脸上、额头上脏兮兮的。
初雪连忙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脏吗?”
“你是问我的名字怎么写?”她重新用手指书写。
“初…雪…”
“意思就是,冬天的第一场雪。”
“你要记住我的名字。”瞄了一眼他的面具,她略有犹豫,还是小声说了,“阿离哥哥说过以后会娶我,既然现在你取代了他,那你也要替他履行责任。”
说罢,担心被拒绝似的,她慌忙转移话题,“我很饿,那些东西可以吃吗?”她指的是那些供奉的瓜果。
不见他反对,她一股脑把吃的全都兜进衣服里,大口咬苹果,连吃几口,她悄悄看了一眼,发现他重新坐回神龛里,侧头看着她。
她如此胆大,却没有被惩罚。
从那天之后,便夜夜偷跑过来与他说话,他大多数沉默,懒得理她,偶尔也会写几个字。
这惜字如金的态度并未把她击退。
不过,神殿里多了一样供奉:宣纸与毛笔。
“今年的收成很好,大家都很高兴。”初雪托腮,宣纸上画了一只肥嘟嘟的花猪,“每天都有求赐福的人,你从来不拒绝,你的神力是用不完的嘛?”
他不回答,面朝日光,似乎在休憩。
初雪看向他裸。露在外的手,苍白无血色,“我最近跟阿娘学了绣工,待我学成,你就把那些服侍你的侍女们赶走好不好啊?”
他侧头朝向她。
“她们把你缝得好丑,我现在不怕你了,我可以做。”说着,她鼓起勇气伸手摘他的面具。
他对人类总是宽容优待,从不拒绝。
自然了,对初雪也是如此。
心里做过建设,对上他这张恐怖的脸,初雪压下恐惧,镇定自若的张嘴乱编,“把你的脸都缝歪了,你看东西肯定不舒服。”
他目光落在那张白色面具上,那面具没有洞,戴上是极为遮挡视野的东西。
“啊……你确实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初雪争辩,“但是有碍美观呀,那些人都怕你,也有你长得丑的原因呀。”
这话也只有她敢说了。
他无言,半晌后,点头。
得到允许,宋初雪兴高采烈,第二天便抱着针线篓苦心练习。
她下决心要练的东西月余就像模像样,他要她学的书法半年了也不见有起色。
初雪顶着他那对没有瞳仁的白色眼睛,悻悻然嘟囔:“我真的不喜欢那些。”
“好啦,你快把衣服脱掉。”
穿针引线,戴好隔绝血肉的手套,转过身,他一丝。不。挂,惊得她立马捂住眼睛。
他奇怪的侧头以对。
初雪问:“之前就想说了,阿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