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璃瞳孔微缩,身子因为没有遮挡,又淋了冰酒而发颤,正期待着一点温热的接触时。
孟琼华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抽松手套。仿佛就要对她下手。
云璃喉头因此微动,有些干涸。
她才刚满21岁,还不如刚进家门的孟琼华年纪大,哪儿懂情啊爱啊。
她只知道喜欢与厌恶。
对孟琼华,她有盛大的喜欢。
对沈家那少爷,她满是极致的厌恶。
于是一刻钟以前,她带着酒,只穿一件浴衣,敲开了孟琼华的门。
她不想出嫁。至少,不会选沈家。
若要她结婚。
云璃解开长袍脱下,往自己身上倒酒,动作生疏僵硬,看得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到无以复加。
表情都有些绷不住。
冰凉的液体覆盖过她的隐si,流淌进她的血液,热了她深藏的热忱。
如果要结婚。她只想和眼前的人。
哪怕眼前人曾经是
哪怕这位带毒的菟丝子害了她的母亲,害了她的云家。
哪怕现在,眼前这人眸中满是讥笑与嘲讽。
云璃觉着,要么是酒精,要么是她疯了。
她看这嘲讽,竟也觉得好美。
这好美的人,对她产生了兴趣,让她就这样兴。奋。
佯装要摘手套来碰她,让她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手套看着就要摘下了。
孟琼华忽然停了动作,把白丝绸拉回去。
“我可不想碰你。”孟琼华勾了下嘴角,拿过云璃手里的酒瓶。
把剩的酒往云璃身上泼,淋她个猝不及防。
寒意从头到脚,由外向内。
最后冰透了云璃的身心。
“云无霜的女儿,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孟琼华随手把酒瓶放到一边,也不在意自己究竟泼冷了什么。
“你母亲刚出事,就能来勾|引自己曾经的小妈,自己的仇人。可真是厉害。”更难听的话,孟琼华还不屑于说。
光是这么一句挖苦,就比剖心还让人痛。
“做吧。让我看看你究竟能有多自私。”孟琼华躺下了。
戴着她那双手套。
象征着她不愿意碰自己的手套。
云璃中断太过疼痛的回忆。
她确实是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人。
因此,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关上藏书阁的门,靠在高高的窗台,身体紧贴着玻璃,身下是需要搭梯子才能上到的高度。
她已经很久没有选过这个最高的窗了。
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她紧张,因此不再去有闲心管她那死去的少女情怀。
她那不道德的暗恋,藏了四年的玫瑰蝴蝶,最终夭折惨死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