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不明所以,乖乖将自己手机奉上。
秦滟接过,快速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她刚说出一个“喂”,就被电话那头的谢安劈头盖脸一顿叨叨。
秦滟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耳朵,看着一旁的好奇宝宝云璃,展开神游:幸亏这两人不是在同一场景里,不然能抵八百只麻雀。
之前那通电话挂得突然,若不是因为旁边某个家伙聒噪了一路,她应该更早些打回去的。
好不容易等对面动静消停点,秦滟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没什么事,就手机摔坏了。”鸿觉寺位于距离云镇五里远的眉山山顶,藏于云雾之间,若无僧人指引,寻常旅客来此,轻易便会迷路。
但寺庙却从来不缺香火,因为有一批固定的香客,定期来此处捐功德。
秦滟便是这数位香客之一。“没什么。”
秦滟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璃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向来温婉的秦老板,说变脸就变脸了,心里努力想要思考,但偏偏大脑不是很配合。
她只能先指挥四肢去洗漱,完毕后坐在床上“沉思”。
目光落在屋子中央的小方桌上,只见上面放着一碗煮好的米粥,碗里还冒着热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所以秦老板刚刚,是来给我送吃的?
她上前端起桌上的粥,三两下就消灭了个干净。
味道清爽,对于刚空腹醒来的人而言,最是合适。
云璃将最后一勺粥吞进腹中,脑海里又想起秦滟临走时冷淡的模样。
秦滟刚刚似乎在生气,我昨天是不是给她添麻烦了?
云大小姐后知后觉开始良心发现,这微弱的良心在美食的作用下,又催生出了一丝紧张。
云璃一手捂住心口,感受着有些异常的频率,蹙起眉头,在心中仰天长叹。
苍天啊,这吊桥效应的后遗症到底要持续多久啊!
此时她正跪坐在佛前,闭目虔诚地敲着木鱼。
这寺庙向来冷清,此时除了跪坐在蒲团之上的秦滟,就只有一个穿着僧袍的尼姑,坐在门口桌边,低头写字。
山中空灵,寺外树梢零星的鸟鸣声,与寺中的木鱼敲击声,纸张翻阅声交织一起。
一炷香后,秦滟手中动作停止,睁开眼起身,按照惯例在佛前上了三炷香。末了瞧见案台上沾染了灰尘,拾起一旁的帕子仔细擦拭。
也不知道这寺中的僧人是不是平日有些惫懒,这案台上的一点痕迹,她擦了许久,也始终未能完全擦拭干净。
“阿弥陀佛,案上的尘埃可借由这抹布拭去,施主心中的尘埃却又该清扫?”原本在门口写字的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滟身边。
“惠音师太。”秦滟转身,颔首。
法号惠音的僧人约摸五六十岁的年纪,眉目慈祥,她拨着手中的佛珠串,“听秦施主今日礼佛,心思却是比往常乱了。”
“师太慧听。”秦滟放下抹布,“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此,是想取回当初寄存在寺中之物。”
惠音了然点头,片刻后从隔壁房间取出一只小匣子交予秦滟手中,“看来施主如今已经不想要出家了。”
秦滟第一次来这个寺庙的时候,萌生了遁入空门之志,惠音却没有为她剃度。
[施主本是红尘之人,自应回到红尘中去。]
当时秦滟不服气,却也无法说服惠音改变心意,于是最后将自己随身玉佩留下,让它代替自己在寺中修行,并扬言总有一天会让寺庙收下自己。
秦滟双手合十,与惠音行礼,“师太当初指点的是,我如今心中存有尘埃,尚无法跳脱出这三界红尘。”
“正在修,我现在在外面,先不说了。”
秦滟讲电话的时候从来都言简意赅,但云璃却从这两句话判断出,电话那头之人,应该与秦滟关系匪浅。
几分钟后,秦滟将手机递还于她,像是预判了她的问题,主动回答,“一个朋友。”
这说了等于没说。
两人吃完饭回了客栈,各自回到房间,云璃第一时间给安然发了信息。
[学姐,麻烦帮忙查一下这个号码,背后是什么人,我怀疑跟季家有关系,号码是13565321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