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极擅长临摹他人字迹。”
“谁?”顾曦忙问。
“纪备。”
可是纪备没有叛国造反的缘由,家中有爵位继承,又有战功在身,大昭对纪家向来都是重视的,不然不可能在怀疑父亲,质疑陆明的情况下,却偏偏还重用纪备,让他带人奔赴余北护送质子。
这是顾曦回府路上一直琢磨不透的事情。
还有,当年纪备跟随父亲南下,而乔胜的战场则在余北,如果两人真的为一伙,那到底哪边才是他们的图谋。
顾曦想到裴征,如今裴征居于溪州,想来溪州才是他们的“领地”才是,可是现下纪备又带着人往北去。
难不成,大昭又要再一次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乘风为顾曦布菜,“殿下放心,纪备在北方毫无根基,如果他要造反,最好的法子就是联合余北,但是余北可汗最是多疑狡诈,余北战败不到两年的时间,如今正是休养之际,如果纪备冒然前去,只会让他觉得这是大昭要出兵的阴谋,更何况,此时护送吉布哈归北,同行还是皇帝的人。”
顾曦眉头松了松,“你说得对。”
“至于南边,上次陆将军命人将乔胜私下和裴征见面一事报给太皇太后,我相信,宫中不会不怀疑乔胜的。”
被乘风这么一说,顾曦还真是松快许多,即使南北不定,却都有人制衡,不至于同时暴。动。
再加上,纪家满门上下,除了纪备,都还在翎京,不管纪备是否真的背叛父亲,她也相信,以前认识的那个会逗人笑的纪伯伯不是假的,会舍得抛家弃子,据守北方作乱。
顾曦微微叹了口气,进口的食物都多了起来。
用完膳,乘风命人近来收拾东西,自己扶着顾曦起身,许是布菜时间太久,蹲得久了,起来的时候难免拉到背上伤口,他微微一顿。
但是这点动作,却没逃过此时把手搭在乘风腕上的顾曦的注意。
“怎么了?不舒服吗?”
乘风几乎是瞬间接话,“没有。”
顾曦却在此时回想起来,今日出门前,不小心被自己起身动作拉到的乘风也有类似的停顿,似乎是碰到了哪里的伤痛。
她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蔡家的人或许伤不了乘风,但乔家,武将之家,却不是吃素的,而且早间抱弦说到乔家的下人害怕,若只是遭贼,武将府中的下人怎么会害怕,既然害怕,那便证明,乘风是跟府中的人动了手的,甚至是见了血的。
霎时间,顾曦眼神凌厉,一寸一寸地略过乘风的身体,似乎要透过衣裳看清楚他哪里受伤了。
乘风却只觉得这目光太过重,顾曦看到哪里,便觉得身上哪个地方似乎被碰到,灼热。
他还想否认,避免顾曦担心,但顾曦却道:“你确定要骗我?”
乘风立即泄气,道:“不过是受了几拳而已。”
只是受了几拳,怎么会至于到蹲下站起都受累,顾曦不信。
屋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顾曦收回搭在乘风腕上的手,自己过去关上门,让乘风跟着自己到贵妃榻前。
“坐着,把衣裳脱了。”顾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