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裴曜笑着问道。
“嗯。”长夏认真点头,说:“好看。”
裴曜挺高兴,说:“下次再找找,兴许还有。”
山里有值钱的石头,只是他并非寻玉人,也不是经验老道的石匠,只能找点小石头。
这两颗玛瑙碎石,还是那次去找何首乌,路过乱石堆,他走着走着,瞧见石头里有红色,随脚踢开,就在里头翻出这两块。
他惯会鼓捣这些漂亮的小玩意,也愿意费心琢磨。
见长夏喜欢,心想这几天没白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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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桃出嫁这天,风和日暖。
李家来接亲的是辆骡车,和庄稼人常用的板车不同,车是厢车,而且是只有前帘子的厢车。
冬天太阳再大,坐在车里不动也是冷的。
赵琴和杨华两口子看见,嘴上没说,心里挺满意,李家还是上心了的,没用前后都有门的车厢。
鞭炮一响,噼里啪啦刺着鼓膜。
人群中的长夏捂住耳朵,旁边是同样怕炮声的王小蝉。
大人起哄,小孩到处跑,围着打扮过的喜庆骡车看,听大人说什么新娘子,他们也嚷起来。
如此热闹,长夏身处其中,也被这种兴奋感染,脸上都是笑意。
人多,挤在一处,太阳挺大的,没一会儿他就热得脸颊微红,耳朵也红红的。
他和王小蝉不好跟着人群往杨家挤,就落后几步,只听一听看一看热闹,一直跟着人群,说不定还要被踩几下脚。
过了一会儿,李升背着盖了盖头的杨小桃出来。
身着喜服的黑瘦汉子精神极了,身手也利落,背媳妇像是完全不费力。
长夏和王小蝉看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走了,热闹不复刚才,心中都有一点怅然。
说几句话,两人各自回家。
窦金花在织布,没有出门看热闹,她腿脚没那么利索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也觉得心里头发闷,干脆没过去。
长夏进灶房忙碌,拿了一棵白菜,掰掉外面蔫嗒嗒的老叶子,切了根,将散开的白菜叶子洗干净,咚咚咚切起来。
不一会儿,裴灶安捡柴回来了,随后是从杨家回来的裴曜和陈知。
裴曜听见切菜声,便在灶房门口住了脚。
看见长夏脸颊的红晕,像擦了胭脂,细腻、鲜丽,脸颊肉似乎也是软的、滑的,他目光微怔。
等长夏看过来,他回过神,没话找话开了口:“炒白菜?”
“嗯。”长夏手上没停,想了一下问道:“今天要吃野蘑吗?”
“行。”裴曜应道。
“好。”长夏切完白菜,就打开木柜,从里头的干净布袋子里抓出一把野蘑干,放进大碗里,舀了瓢温水泡上。
这会儿还不急着做饭,他只是趁空先切菜。
等野蘑干泡发了,就和白菜一起炖上,吃着也香呢。
堂屋,陈知看了看窦金花织的布,想起赵琴给女儿办的酒,便琢磨起来。
自从养了长夏,是抱来的童养媳,在村里总有人看着。
他不愿落人口舌,几乎不骂长夏,更别说打,带出去走亲戚时,总会让长夏穿的体面些。
这次赵琴给小桃屋里还摆了一桌。
从昨天到今天,村里人羡慕的羡慕,吃了酒的人也到处都说他家大方,赵琴两口子可谓是风光了一把,满面红光的。
陈知心里总有点较劲,不想叫人轻看,说他对抱回来的孩子不好。
一桌酒而已,他们家又不是摆不起,到时候,也照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