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那里,用手温柔抚摸趴在心口处的裴曜的后脑,似纵容,似鼓励。
等吃够的人抬起头,已红艳到一塌糊涂。
哪怕鼓胀微隆,长夏依旧是包容的。
情至深处,他没了力气,清透漂亮的瞳珠失了焦,再抱不住裴曜,只能躺在那里浑身发抖。
身躯的微颤并非疼痛,也非恐惧,是极致欢愉下的轻抖。
野兽一样的少年不知疲倦,一声声喊着长夏,长夏。
长夏流着眼泪,面对极为粗暴野蛮的征驰,也不曾伸手推人,反而在晃动中艰难抬头,亲吻他极为喜爱的人。
·
从仲秋起,就进了收获的时节。
孟叔礼不好叨扰太久,即使裴家人挽留,中秋过后第三天,一早就和裴曜离开了。
长夏没有舍不得,裴曜走时说了,在府城住不了几天,就会回来一起收秋。
农活忙碌,根本没有空闲去思念想念。
下午。
裴有瓦拉着一车豆杆,长夏和陈知在后面推,三个人齐心协力,将板车拉了回来。
窦金花和裴灶安还在地里拔豆杆。
今年靠山田种了两亩豆子,下等田贫瘠,收成不高。
另外四亩旱田收了麦子后,和往年一样种了柴豆,满打满算一共六亩豆。
一进家门,地面平整,车轱辘转得快了些。
长夏和陈知不再用力推,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喘气。
“长夏!”
东边近邻传来杨小桃的声音。
长夏眼睛露出喜悦,立即停下脚,朝那边看去:“小桃,你回来了。”
陈知也停下,笑着说:“小桃回来了,带了软软?”
杨小桃四月份那会儿就生了,赵琴怕婆家照顾不周,还去陪女儿住了几天,帮着带了带外孙女。
赵琴一回来,村里都知道杨小桃生了个女儿,小名儿叫软软。
软软刚生下来时,姑爷李升一抱,大呼小叫说太软了,赶紧让他老娘抱走,生怕自己粗手笨脚的,弄伤了女儿。
到取小名时,干脆就叫了软软。
“婶子。”杨小桃往这边走了两步,笑道:“我娘正抱着呢。”
长夏见她挽了妇人发髻,丰腴了一些,尤其胸口,有了起伏的弧度,面色瞧着也好,看起来月子坐得不错,便为她高兴,说:“我洗了手就过去看看。”
陈知也好奇软软,笑眯眯也说要去看。
两人匆匆回家,先和裴有瓦一起卸了车上的豆杆,在院里摊开晾晒。
随后洗干净手和脸,衣裳也用甩子打了打,就是来不及换了,地里的活正紧。
来到杨家后,赵琴抱着外孙女,乐得合不拢嘴。
自家大孙子近来刚学会走路,两只小手按在她腿上,好奇看向妹妹。
陈知一看见软软模样,笑着开口:“哎呦,这小模样,可真俊。”
见状,赵琴示意他抱抱。
陈知连忙摆手,说:“我身上脏,刚从地里回来,小桃可是要住一阵子?过几天闲了,肯定要抱抱我们软软。”
杨小桃在旁边逗了逗女儿,说:“怎么也要住小半个月,婶子只管来。”
长夏见软软鼻子翘,睫毛长,也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