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眼都是好奇与惊叹。
这只蓝色的蝴蝶栩栩如生,又鲜艳又漂亮,像是真有一只蝴蝶飞进了手心。
裴曜又把手上另一只递给惊讶不已的阿奶,说:“这是绒花做的蝴蝶,我路过香粉铺,见他们在卖,就买了两只。”
窦金花手上的蝴蝶偏小,是粉紫色,很是淡雅清新。
这只粉紫蝴蝶的翅膀没有晃动,定在那里,但因太漂亮,照样不失趣味。
“原来是绒花做的。”陈知点点头。
他早年见过绒花做的花簪,花朵鲜艳亮丽,镇上有钱人家才买得起,乡下人天天要干活,哪有工夫戴花。
这两只蝴蝶没有定在簪子或发钗上,只是拿在手里玩的。
长夏看完,就把蓝蝴蝶给了陈知。
他眼中的惊讶不减,目光又落在那只淡粉紫的蝴蝶上。
连裴灶安都凑过来看。
冬天没有花没有草,到处光秃秃的,这两只彩色蝴蝶着实鲜艳亮眼。
窦金花左看看右看看,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随后她把蝴蝶给了长夏。
长夏用指腹轻轻碰一碰粉紫色的蝶翅,蝶翅动了动,但不像那只,会颤动不已。
淡淡的粉紫也很漂亮,他眼神流露出喜爱。
几人轮换着将两只蝴蝶看了又看。
陈知再次接过蓝蝴蝶,端详半天,赞叹道:“真是巧手艺,不知怎么做的,竟如此轻巧灵动,也就是府城了,咱们这儿,哪有这样的好东西。”
窦金花在旁边点头附和,是呢。
裴曜说道:“我见香粉铺子里,各种花簪花钗居多,蝴蝶卖得也不错,但因张扬些,往头上戴的人少,只有一两个年轻人将其缠在发簪上,直接往发间别。”
见长夏好奇看向手里的蝴蝶,似乎在想该怎么缠上去。
他笑着又说:“缠在蝴蝶尾巴上的几圈线可以解下来,就是有点短,香粉铺里的伙计又拿了相似的线,接上后,缠紧那种有孔的簪子,再火燎、胶粘一下,就好了。”
“总归蝴蝶比簪子大,能挡住连接不平整的地方,我看他们戴在头上,根本看不出这微小的瑕疵。”
长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前几次他和裴曜去府城,无论是店铺还是街上,都看见过戴鲜艳绒花的人,但没见过蝴蝶。
他下意识开口:“之前没见过。”
裴曜说道:“听铺子里的人说,是近来从南边兴起的新样式,以前自然没见过,如今燕秋府城会做的人还不多,就显得稀罕了点。”
陈知问道:“这得多少钱?”
裴曜假装没听到,拿起椅子上的行李包袱,对长夏说:“今天洗还是明天洗。”
花大价钱买吃的还行,绒花蝴蝶漂亮是漂亮,可也只能看着,当个小玩意,要是真说了价钱,肯定得挨骂。
长夏连忙接过包袱,说:“今天太阳还不错,早早洗了,赶在你走之前就能干。”
陈知一看裴曜模样,就知道这两只蝴蝶不便宜,不然也不会这样。
他没好气白一眼儿子。
但已经买了,而且裴曜向来主意正,就算让去退,也决计不肯。
算了,如今日子和从前不一样,光裴曜自己就赚了不少,花就花了,只要平时知道攒钱就好。
他把蓝蝴蝶递给长夏,自己拿了儿子的包袱,说:“行了,我去洗,你给陶壶添些水。”
长夏拿着两只蝴蝶,看看裴曜,又看看阿奶,一时拿不准主意。
他看出来,不止自己喜欢这两只蝴蝶。
窦金花笑着说:“放屋里好好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