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胃口好不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裴曜问道。
长夏说:“挺好的,比之前吃得还要多一点,倒没什么很想吃的。”
他忍不住又道:“还是阿爹先发现的,看了我红钿两天,也问了我胃口怎么样。”
“阿爹是过来人,比咱们懂。”裴曜说道。
长夏点点头:“嗯。”
裴曜又问:“这几天有没有吃好一点?”
他对有身孕的头一个念头就是要补身子。
无论贫富,只要有心的人家,就少不了给怀孕的媳妇夫郎吃点好东西补一补。
长夏说道:“那天从草药大夫家里回来,阿爹就让爹杀了一只老母鸡,汤喝了,肉也吃了,昨天炖了银耳,今天早上,阿爹去买了一吊新鲜肉,好几斤呢,已经切好腌上了,晌午要煎肉片吃,你正好赶上。”
前段时日,裴灶安去山上找何首乌,何首乌没找到,倒是找到一大簇银耳。
带回来晒干了,原本想再攒一攒,攒多一点,好让裴曜带去府城卖。
长夏诊出身孕后,陈知做了主,银耳不卖了,留着给他吃。
这东西滋阴润燥,正好在秋冬吃。
他们小门小户的,像什么燕窝鱼翅、熊掌鲍鱼,顶多听过一耳朵,哪里见过。
最多就是见过采药人从山里带回来的人参灵芝和猴菇,吃,是没这个福分的。
不过银耳也足够了。
以前家里给窦金花炖银耳的时候,长夏和裴曜跟着吃过几口,软软滑滑的,少加几块冰糖,带一点甜津津,滋味很不错。
听他吃得好,裴曜放心了。
正说着,陈知几人陆续回来。
一看见儿子,陈知笑骂道:“狗鼻子一样,闻见肉味就回来了?今天煎肉片吃。”
他喜悦不已,又问:“知道了?”
裴曜点点头:“嗯,长夏跟我说了,刚一月有余。”
“真是老天保佑。”陈知笑着感叹道。
比起他和裴有瓦,儿子今年才十八岁,明年娃娃生出来,不过十九岁,长夏到时也只有二十二岁。
对他们家来说,也算早早得子了。
只盼着这一胎顺顺利利,往后,或许生养会更容易些,能再得一两胎。
“阿爹,后边没多少重活了,让长夏多歇歇。”裴曜说道。
陈知拿起一个野澡珠搓出白沫子,白他一眼道:“用得着你说。”
长夏在旁边小声说:“我这几天就做做饭,煮煮猪食,猪食桶都没提。”
窦金花笑眯眯说道:“你阿爹心细,旁的活再不让长夏做。”
裴曜笑一下,说:“我知道,就提一句。”
晌午围坐在一起煎肉吃的时候,人齐全了,一家子都很高兴。
往常吃饭,长夏都是等大人先动,这回肉一熟,不但阿爹阿奶先给他碗里夹,裴曜更是先紧着他吃,自己都没吃几口。
他往裴曜那边侧了侧头,小声说:“你吃你的,我碗里够吃,自己也能夹。”
裴曜这才夹了两块肉自己吃。
吃过饭,长夏收了碗筷进灶房刷洗,陈知挽起袖子在一旁案台上给猪剁冬瓜。
院里,裴曜拿了鱼篓子和小渔网,走到灶房门口,正打算说一声,就看见裴灶安从杂屋出来,手里拿着鱼竿。
祖孙两个看见对方,都笑了一声。
裴灶安问道:“你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