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捋着胡子想了片刻,遂即道:“这样,出三题,其一为《论边疆臣子之责》,其二为《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其三。。。”
黄道周看向刘理顺,“《拟谢恩表》,让他们三中选一来写,不定八股,可用白话。”
刘理顺在奏本上写下三个试题和答题规则,笑着递给黄道周,“如此甚好,想来陛下也会点头!”
朱由检对黄道周递上来的对于土司儿子们的考题没有异议,本来就是为了走个过场的,他们能体会朝廷苦心最好,若是体会不了,随便授个官职让他们回去便成。
回去了若还跟从前一般,但凡有谋逆之举,便不要怪朝廷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了!
“会试的题目便就这么办。。。”至于殿试嘛。。。朱由检看着自己写下的几道题,终于提笔,在其中一道上打了个圈。
二月初九,寅时,贡院外已是排起了长队。
说是春闱,可春寒料峭,天气依旧冷得厉害,举子们裹紧棉袍呵气搓手,还一边默诵经义,有的手中提着考篮,目光怔忡得看着前面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铛—铛—”远处传来悠长的晨钟,朱漆大门遂即缓缓打开,几个官吏从中走出,人群立即骚动起来。
“开龙门了!”人群中有人喊道,坐在马车中等候的钱旃撩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而后转头朝钱熙、钱墨以及钱棻道:“时辰到了,快带着东西去吧,记住莫要慌张,考不中也是寻常事,放平心态,咱还年轻,万勿不要起歪心思。。。”
钱熙三人收拾好东西走下马车,这些话自己父亲已是反复说了多次,生怕他们会做些什么违例的事来似的。
科举舞弊才出了这么一个大案,他们是昏头了会断送自己前程。。。还有性命?
“知道了,儿子这便去了,父亲该去上值了!”钱熙下了马车,站在车前行了一礼,而后排在队列中慢慢朝前挪动。
队伍中,侯岐曾之子侯玄汸将考篮递给搜检衙役,待确认没有问题后接过考篮走入大门。
刑部员外郎张圭章之子张煌言,也带着科考物什走了进去。
安陇几人没有走这儿,他们被安排在贡院中单独一间屋子里,象征性得搜检了一下衣物,便安排他们进考场准备考试。
“你们不用考三场,只今日一场便足够,从卷子上三道题目中择其一作答,格式不限,白话文亦可!”这场的考官是礼部一个官员,他坐在上,笑着朝诸人点头道。
安陇带头朝他行了一礼,坐下后打开桌上已放好的卷子,看到题目后便愣了。
普通考生的题目定然不是这个,且这位大人刚才也说,他们只需考一场,也就是说,这题目是专门为了他们才出的。
“汉人当咱们傻子呢,出这么简单的题!”便是彭木,也嘀咕出声,要是用白话文写,这三道题目无论如何都是能写几百个字的。
若是按照刚入京时来想,定是会写一些“夷汉有别”、“各受疆界”的套话,但现在
安陇取笔蘸墨,在纸上落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