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晚虽然具备登上那个位置的实力,但她遇到的阻碍远比云珩遇到的阻碍多。」
或许可以说,云珩唯一的阻碍便是昭云帝。
而云栖晚的阻碍可是天下悠悠众口,以渡生门的祖训,那丫头干不出拿百姓杀鸡儆猴之事。
「所以区区一个云珩的死,不足以让昭云帝和云栖晚反目成仇,可能还会引起你那小师妹对你的怀疑。」
那丫头心怀大义,又爱憎分明,与云珩并无多少兄妹之情,或许对云珩的生死也没那么在意。
可若是让她对谷清音有所怀疑,反而不利于他接下来的行事。
谷清音羞愧地低下头。
「舅舅说得有道理,鸣骨沙之事,是我莽撞了,若是小师妹她……,她因此事怀疑我,我……」
「无妨,我早有准备。」
黑衣男子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谷清音。
「你这几日抽空把下在云珩体内的毒先解了,我会安排人催发他体内的鸣骨沙之毒。」
「待我将云珩体内的鸣骨沙解除后,趁云栖晚等人防备我的时机,你想办法将瓷瓶里的毒药重新让云珩服下。」
云栖晚会防备他,但不会防备谷清音。
视线落在瓷瓶上,谷清音犹豫。
「舅舅的意思是暂时饶过云珩一命?」
「放心,只是暂时的。」
谷清音还是不赞同。
「可是……」
黑衣男子抬手制止谷清音。
「不必再说,此事我自有分寸,」
若非如此,云谦这把刀又如何会乖乖供他驱使,谷清音又如何取得云栖晚的信任?
同意谷清音给云珩下药,也只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站在云栖晚那一边而已。
如今知道他报仇心切,他便放心了。
况且那丫头是个胆大心细,说不定早就对谷清音有所怀疑,特意用云珩来试探他。
只有如此,才能打消那丫头的怀疑。
「记住,一定要继续取得那丫头的信任,不能让她怀疑你。」
比起昭云帝和云思衡等人,那丫头才是最难缠的一个。
夜色渐暗,黑衣男子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宫里人多眼杂,我不便久留。」
谷清音也跟着起身。
「我知道了,那日后小师妹那边若有什么计划,我该如何告知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