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弃城而逃!王八蛋!杂碎!”
“这么大一座定襄城,说不要就不要了!”
梁肃那叫一个气啊,怒火攻心之下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定州是他的根基,家人家产皆在这里,所以他必须死守到底,可对于王星而言定襄城无关紧要,反正他的家在并州,区区一座城池远不如自己的命重要,当然得跑。
怪不得王星答应自己要稳住城防,合着是把自己当成诱饵了,趁着自己带兵拦住虎豹骑的机会跑了。
王家之人,果然一个都信不得!
“哼,自作孽,不可活啊。”
蒙虎讥讽大笑:
“再来,该你受死了!”
梁肃虽然满心悔恨,但依旧咬牙切齿:“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我跟你拼了!”
战马奔腾,两人再度交锋。
“喝!”
板斧长矛同时挥出,带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然后狠狠相撞:
“铛!”
“嘶!”
梁肃倒抽了一口凉气,手臂猛然一颤,虎口被震得撕裂,他感受到蒙虎开始出全力了。
“哼,瞧好了!”
蒙虎突然变招,长枪不再硬碰,而是如游龙般专挑梁肃的关节、甲缝处突刺,角度极为刁钻。梁肃的长斧远没有长枪那么灵活,被一连串的杀招逼得左支右绌,体力也在极消耗。
“嗤!”
果然,他一个不慎被枪尖点中右肩胛,挑飞一片甲叶,钻心的痛感袭遍全身。梁肃嘴角一抽,还没来得稳住身形,蒙虎回马再刺,又扎穿了大腿护甲。
梁肃的斧势越凌乱,鲜血顺着腿甲滴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片鲜红,眼神也越绝望。
“你输了!”
蒙虎陡然暴喝,长枪直攻面门,梁肃急忙举斧格挡,却见枪尖陡然下沉,狠狠扎入战马前胸!
“嘶嘶嘶!”
他没想到这一击杀招是冲着战马去的,坐下战马一阵嘶鸣,双腿弯折,腾地一下便将梁肃甩飞出老远,胸口剧痛无比,鼻梁骨都被撞断,鲜血喷射而出。
不等他起身,冰冷的枪尖便已抵住喉结,吓得他不敢再动弹半分。
蒙虎单手持枪,苍刀归鞘,咧嘴一笑:
“定州第一?不过如此。”
……
“驾!”
“驾驾!”
“快点,再快点!”
一队身披甲胄的骑兵正在纵马狂奔,人人面色慌乱,衣袍带血。
王星时不时地扭头回望,又急又乱,千余骑兵护着他一路拼死杀出重围,眼下身边只剩三四百骑了。
十几里外的定襄城浓烟滚滚,震天的嘶吼声隔着老远依旧飘入王星的耳中:
“梁兄对不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