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川哭都被自发谱曲改成歌谣了,传唱度比单纯的朗读,提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推开城东郊外破庙的庙门,众人被穿堂而过的凉风激得一哆嗦。
深秋季节,再熬就是寒冬了,等不及……
“何人在此?”
如同空谷传响,不止从庙内哪一个方位,传来幽幽的问话。
“领主……”小函持续打着哆嗦,扯扯段争澜的衣角,“这里是不是闹鬼啊?”
“别怕。”段争澜压低声音,“你想想狂堰那种人,人比鬼可怕。”
“就算是鬼,还有我呢。”
“说得好,施主不是鹤水城本地人氏吧?”
阴影中,转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来人眼眶下陷,想来应当瘦骨嶙峋。
随着此人一步步走到面前,段争澜注意到,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分布着凌乱的划痕。
方向大差不差,但深浅不一。
“你是宁曲渡口来的神女,对不对?”
“我们看到你在门口与鸟兽对话了。”
“我们”——?段争澜悚然一惊,看似荒凉的庙内,顷刻间便同时冒出数十双一样的眼睛!
温卓然抽出长剑,护在她身前。
不过段争澜能看到,小温将军自己也在发抖。
“没事。”她按住温卓然肩头,屏息等待着这群人真正展示全貌。
段争澜骨血里本能的恐惧已经淡化,取而代之的是血液燃烧一般的兴奋。
这些人对狂堰,有着近乎疯狂的恨意,她能感受得到。
也许这次逃亡可以尽快结束了。
段争澜的驯兽天赋,说起来玄乎,其实就是对这种血里流淌着的情感,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速度。
鸟兽也有血肉,也有目标,也有想报复的对象。
“你们恨狂堰?”
段争澜开门见山,不愿在这常人看起来如同鬼魅显灵的场景里多拖延时间。
她自己倒是算了,身边三个手下的心脏,还是要爱护一下的。
“我们是他手下苟活的采珠户。”
这下轮到段争澜疑惑了,“苟活”又是什么意思?
“一户杀一人,狂堰从几年前起,便只要年轻人皮。”
“我们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