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担忧,歉疚,欲拒还迎貌。
娄絮无助地捂住眼睛:“……”
好尴尬,人好多,她感觉自己做坏事被发现了。
她飞快扫了一眼池风本尊,目光与他的身形一触即分。
他披散着一头银发,脸颊通红。衣衫凌乱,底下的肌肤被藤蔓勒出浅粉的痕迹,暧昧又脆弱。就算被这般欺负,他仍然平静温和地望着她,好像方才动手的另有其人。
娄絮咽了口唾沫。
她简直罪大恶极。
好歹是师尊,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劝自己:你最终都是要跟他神交的,这不过是现场演练。娄絮啊娄絮,道德感不要太高了。
神交这种东西,一次是交,两次也是交,没什么区别!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罪恶感好吗?
而且池风分魂乐意得很呢。
娄絮恍惚了一瞬,然后忽视了他们的问话,立即转移话题:“师尊,我急着回击云宗,我们可以立即走吗?”
说话间,她让藤蔓迅速且安静地从池风身上溜走。
藤蔓如蛇一般爬过身躯。池风身子又是一抖,他蹙眉看向始作俑者,只见她一脸心虚地别着脸,绞着手。
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
池风呼出一口气,默了默,道:“等我一会。”
他慢慢从书桌上下来,背对着娄絮理着衣物和头发。
动作不快,举手投足间却有几分优雅从容。银色的发丝倾泻下来,被那双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梳理着。浪淘白沙。
金色的阳光自窗外撒入,为背影镀上了一层虚幻。
池风道:“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不会很久。”
娄絮看呆了,讷讷:“啊,哦,好的。”
想抱。想贴。想摸。好委屈,为什么不让摸了呢?
池风回头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娄絮松了一口气。她找了一把木椅坐下,盘起腿,把自己团了起来。
注意力集中到识海之中。
池风飘在半空,好像一团巨大的不规则棉花。娄絮的神识聚形仰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碎成碎片的时候,她想过要去质问他,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那可是你的魂体,你不是知道我轻易死不了吗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自不量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办?
她害怕。
但真见着他,娄絮不可能这样质问他。
她心疼、担心,还有一点愧疚,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棉花团子师尊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想恢复人的形体,需得再休养一段时间。”
魂体虚弱,就会回归本貌。魂体的本貌并无不同,都是一样的无口无鼻,七窍不开。
许是察觉到了娄絮情绪的担心,棉花飘到娄絮面前,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别怕,以后有我的本尊跟着,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嗯。”
娄絮把头埋在棉花之中。棉花松松软软,一抱就抱个满怀。很有安全感。
棉花揉着她的毛发,柔声道:“虽然我并无大碍,但目前若与你神交,对你的帮助不大。你还是要找我本尊。”
娄絮:“……”
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是神交?如果不是知道池风的性子,她都以为他在耍流氓。
她泄愤般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