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絮又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鼻尖陷入了一片柔软Q弹之中。
这是什么?
她困得睁不开眼,干脆伸出舌头舔一舔。
是没有味道的。她依然不知道是何物。
她颇为惫懒地伸出手。手像一条行动迟缓的蛇,隐入深山老林之中,哪里都嗅一嗅、盘一盘,停驻上好一会,再徐徐前进。
往上,她摸到了更为柔软的物什。摸起来像硅胶制作的3D山水图,山丘不大,但沟壑纵横。她手指拢了拢,拇指和食指圈着山峰蹭了蹭。
好软。
嗯?
手感在变化。
山河震荡,天地间回响起一声轻哼。
仍旧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娄絮摸累了。抬着手也是很耗费力气的。
她耐着性子想要摸到什么,于是捞到了一条柔软的物什。她把
它抱在怀里,又睡起了回笼觉。
池风的蓝眸动了动,分外无奈地抽了抽手。
没抽动。
娄絮睡回笼觉很折腾,往往折腾着折腾着人就清醒了。一刻钟不到,她已经换了好几种姿势。脑子随着五感逐渐回笼,她抬腿勾住另一条物什,然后顶着光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挂着一抹晶莹的液体。
不知道手里攥着的是什么,顶部树根似的分叉,她一根一根数去,竟然足足有五根。
小腿再一勾,想把腿下压着的物什勾过来一些,没勾动。
用力,还是没勾动。
池风轻声哄道:“絮絮,轻一些。”
听见声音从头上传来,娄絮愣了愣,彻底清醒了。
土拨鼠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捂住眼睛,松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移开缠在他小腿大腿上的腿,蹑手蹑脚想爬走,然而甫一转身就被扣住了腰。
娄絮猛地抬头,发现池风顶着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又说出了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又要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还把脸往她头上蹭。
娄絮:救命,好想钻地洞。
但她还是要挣扎一下:“我没脱过裤子。”
池风本有三分委屈,现在还多了一分不悦:“你又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土拨鼠再次抱头尖叫。
这话说着好像发生了点什么似的,但苍天为证,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自闭。
闭眼。
装死。
死一样的寂静。
娄絮睁开一只眼,轻轻抬一下脑袋,只能看到池风的雪白的脖颈,和背后晃动的竹帘。
不想挣扎了。她干脆拱进他的怀里,闭目,当起了鸵鸟。
池风突然开口:“本来想跟你说一件事。”
语气轻缓,像在饭桌上拉点什么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