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意带着无边的杀伐与不屈,仿佛要将这血色的誓言烙印在天地规则之中。
天空骤然阴沉,仿佛有闷雷在云层深处滚动,似在回应这泣血的誓言。
他虽加入青阳门不久,但寒螭谷此举太过分,过分到即便他不是青阳门的人都看不下去。
烛火在静室中噼啪轻响,将李玄紧攥的拳头映在墙壁上,骨节泛白如冷玉。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气,眼中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师门被辱,此仇此恨,倾尽四海之水亦难洗刷!
“师兄!”
一声带着哭腔的急唤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陆雪如风中落叶般扑上前,冰凉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紧绷如铁石般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捆住他那即将破闸而出、焚毁一切的怒火。
她仰着脸,泪水断了线般滚落,砸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那温热的液体却烫得惊人。
“别去…求你了…现在去寒螭谷,无异于…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他们等的就是你冲动,他们就是要激怒你,对方的长老可是化神啊!”
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悲痛而破碎不堪。
话音未落,须发皆张的二长老已一步横在李玄与门口之间。
枯瘦的身躯此刻竟爆发出不容置疑的威势,枯槁的双手张开,如同护雏的老鹰。
“李小子!”
二长老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静室灰尘簌簌落下,布满沟壑的脸因激动而涨红,双眼灼灼逼视着李玄,带着长辈的痛心与决绝,“你想干什么?拿鸡蛋去撞铁山?”
“寒螭谷盘踞东域万载,其底蕴之深,爪牙之利,岂是你一人一剑能撼动的?”
“他们有的是化神老怪,那是真正触摸到天地规则的存在。”
“你此刻去,不是报仇,是送死!”
“是白白葬送性命,是遂了他们的愿,让青阳门彻底断绝希望。”
他每说一句,胸膛便剧烈起伏一次,牵动着身上未愈的伤口,渗出暗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