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活下来了,我这条命是你的。”陆明慎看着她,眼神虔诚,一字一顿,“晚晚,我为你而活。”
沈秋晚衣袖下手指微僵,低声唤道:“阿慎。”
“我在。”陆明慎回应。
沈秋晚又唤他:“阿慎。”
“我在。”陆明慎的声音依旧坚定。
沈秋晚一遍遍不停呼唤着陆明慎的名字,陆明慎不厌其烦一遍遍回应着她。她想起此生两人初相见时,陆明慎因为太过害怕,宁愿装成哑巴,也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时间过得可真快。”沈秋晚由衷感叹。
陆明慎看不懂她眼底的惆怅,只是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她肩头。
沈秋晚说:“我今年三十一岁。”
她眼底是莫名情绪。前世死时,她只有三十岁,一壶毒酒下肚,活活疼死。如今想来,一切恍若隔世。
突然,风筝的线断开。
沈秋晚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只金鱼风筝随风飘扬,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隐入天空,杳无踪迹。
风筝自由了。
她的灵魂也是。
她偏过头,一句话擦着唇被轻轻说出:“等盈盈继位,天下太平,我们就去浪迹天涯。”
走遍大江南北,看尽万里风光。
她生来就是自由的。
她应该随风去流浪。
陆明慎毫不犹豫:“好。”
他此生唯一的执念,除她之外,再无其他。什么天下,什么权势,都不及她半分笑颜。如果沈秋晚的愿望是随风流浪,那陆明慎的愿望,便是成为那阵风。
无论斗转星移,无论海枯石烂。
陆明慎永远都会站在沈秋晚这边。
永远永远,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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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又是一个十年。这一年,沈秋晚四十一岁,陆明慎三十九岁,陆玄珍二十岁。
宫门前。
“母后、父皇,你们不要走!”陆玄珍扯住沈秋晚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等母后父皇一离开,整个大周的重担可就全落在她肩上了。可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况且父皇正值壮年,怎么可以退位?
陆明慎拍了拍陆玄珍的肩,语重心长。
“盈盈,你父皇我也是二十岁登基为帝,当年内忧外患,我可以做得很好。你作为我和你母后的女儿,我相信你会做得更好。”
陆玄珍一愣:“父皇……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