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分明是温和的姿态,但总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哪怕知道他看不见,头牌脸色还是吓得发白,连大气都不敢喘。
下一秒,果然听见这人含笑说出可怕的话:“若你教不好,便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公子……!”头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我、我教得好的,您放心!我必然让她看见您,垂爱您……”
贺兰危第一次听见有人将垂爱这样的词放在他身上。
听起来,显得他很卑微。
他不喜欢。
但兴许是懒得,所以他并未反驳。
只是淡声同头牌说:“倘若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便给你一个炼气的机会。”
修士之中,炼气是最低的一阶。
但即便如此,凡人要自己炼气也很难,没有根骨,炼气便是难如登天。
因此,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差距如同是一道天堑,能炼气就能跻身修士,无法炼气就是一辈子的凡人。
但贺兰危的到底出自当今第一世家,要让一个凡人踏入仙途,能够炼气,也无非就是几粒丹药的事,就算根骨差到不能再差,几粒丹药无法炼气,那多几粒也一定可以。
头牌一直知道眼前这位并非普通人,但听说他能让他筑基,头牌的惊一下又变成了喜。
他直接给贺兰危磕了两个。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公子不是能与我传音吗?往后公子离开此处,也可随意询问我,我随时随地待命……您只要将您与她的具体情况说与我听,我便立刻帮您分析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
谢延玉完全没想到贺兰危会在这里。
她方才想问他些话,结果他又走了,以至于她生出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她有点想追上去。
但仔细一想,又感觉好像没有特别重要的话要问他。
于是她又站定在了原地。
还不等她思考要不要去找他。
下一秒,
便又听见身后传来很冰冷的声音:“你为何在此处?”
是谢承瑾的声音。
这人走路没声音,没有脚步声,连身上的环佩都不响,和鬼一样。
每次出现在身后,突然开口,谢延玉都会吓一跳。
她缓了缓才回头看,就见到原本跟着的侍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此处便只剩下她与谢承瑾两人。而抬起头,谢承瑾的脸色也如同声音一样,十分冰冷,即使没什么表情,也能感觉出他此刻情绪很不好。
看来那侍从还没和他提起遇见贺兰危的事。
于是她如实说:“我感觉到贺兰危在这,所以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