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舟!”见他转身,沈屿思赶紧追上去。
听见她叫他,林映舟停住脚步,眼神钉在沈屿思脸上。
他绷紧的下颌在细微颤抖。
刚才的画面不断刺激着林映舟的神经,他迫切地想要所有让他情绪不再稳定的因素都彻底消失。
——包括沈屿思。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用地上尖锐的碎片扎进对方的咽喉,任血液喷溅在脸上,待其填满整个浴缸,接着他会和她一起堕入地狱里,生生世世。
他眸中跳跃着疯狂的火焰,原本凝固结痂的右手伤口因用力而崩裂开。
暗红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砸出细小而密集的啪嗒声,痛感使林映舟眼中的阴鸷散了几分。
他垂下眼,睫影浓黑,陈述着,“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
没有?
所以对她来说,没有恋爱关系就接吻是件极度正常的事。
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和任何人有亲密行为。
林映舟右手力度更甚,仿佛要将掌心伤口下的血肉硬生生撕扯出来。
自虐的行为使他理智稍稍回笼。
他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那是他强迫你的。”
林映舟抬手,拇指重重擦过她红肿的唇,这个动作像是要剜去某种脏东西。
他感受到沈屿思的战栗,瞥见她锁骨处的红痕。
脑子里的画面不断闪过祁越在情动时不受控制吻下。
而沈屿思或皱眉或谓叹。
就是没有拒绝。
林映舟面部扭曲了一瞬,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回答我。”
与此同时,他耳边响起母亲的告诫。
——“克制你狰狞的情绪,不要伤害你爱的人。”
如此,他才不至于死死掐住她的脖颈,直到勒痕将吻痕彻底覆盖。
他的眼神好吓人,沈屿思瑟缩一下,使劲咬了咬唇侧肉,“……不是。”
她是自愿的。
“这样啊。”林映舟松开手,眼神淡漠,笑意温和,“所以你叫住我,是为什么?”
哪怕亲眼撞见,林映舟也依旧在给沈屿思找理由。
不是他想的那样,她不是自愿的,她是被强迫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祁越的错。
只要沈屿思说,他就信,他就能把刚才的画面从脑子里剜掉。
林映舟在等她撒谎。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面前的人一直没开口。
祁越也在等,他在等沈屿思做选择。
选他还是林映舟。
无论如何都得在今天有个结果。
沈屿思站在原地,甚至能听见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一个滚烫得像要烧穿地板,一个冰冷得仿佛结了冰碴。
在林映舟面前,她天然理亏,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自己只是氛围上头和人亲了个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