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祁越笑容不变,甚至更灿烂了些,他转向沈屿思,“既然林映舟来了,那我就不多留了,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我走了。”
随即,祁越目光转向林映舟,也挥了挥手,“再见啊,林映舟。”
“……”林映舟下颌线绷紧,冷冷注视着他的车子汇入车流。
剩下的两人沉默地伫立在原地,沈屿思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欲盖弥彰道,“……你怎么来了?”
林映舟向前逼近一步,“我不来的话,你打算要和他抱到什么时候?”
他眼底翻涌的暗色让沈屿思心头一紧,她下意识地辩解,“你胡说什么,祁越他只是来和我道别的,他马上就要出国了!”
“道别?”林映舟眉峰挑起,语气讥诮,“道别就有理由抱得难舍难分?需要那么久,那么用力?”
一连串的质问步步紧逼,强烈的占有欲和怒火在他眼中燃烧。
沈屿思被他的语气刺得起逆反心顿起,“我和他抱一下怎么了?就算我和他亲嘴又怎样!我单身,你也不是我男朋友,所以我和哪个异性拥抱接吻,都轮不到你来管!你凭什么用这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跟我说话!”
林映舟腮边肌肉抽动了一下,显然压抑到了极点,“如果是我呢?”
他又逼近一步,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林映舟紧紧盯着沈屿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是我和喜欢我的人,像刚才那样拥抱甚至亲吻,被你看到了,你会怎么想?嗯?”
沈屿思顿住了。
她很快就想到了那个画面,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弧度。
“我无所谓啊,你爱和谁抱就和谁抱,爱亲谁就亲谁,那是你的自由,关我什么事?”
如果林映舟真这么做,沈屿思一定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旦发现,哪怕把眼睛抠出血也要第一时间把它弄出来扔掉。
林映舟也可以这样处理他眼中的沙子,但他不舍得。
所以他就得学着去适应沙子的存在,而不是反过来要求沙子不再刺痛他的眼睛。
“你对我有占有欲,那是你自己的事,怎么?还想逼着我也必须对你有占有欲才算公平吗?”
林映舟眸中的风暴在疯狂积聚,几乎要破框而出。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阵风吹过,沈屿思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细微的动作让林映舟回过神,他顿时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激烈情绪,声音恢复了平稳,“这里风大,跟我回去说。”
“回哪去?”沈屿思立刻警觉,“你别想又把我弄去云昌。”
“那好。”林映舟从善如流,“去你家?”
“……”沈屿思一噎。
去她家?这似乎……更不对劲了。
她还没想好措辞拒绝,林映舟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你不想,那就去酒店吧。”
沈屿思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拒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只挤出一个干涩音节,“……行。”
车子在沉默中驶向宜江酒店。
沈屿思偏头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顿感心乱如麻。
她扣着座椅边缘,每一次等待红灯都让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更粘稠起来,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及林映舟刻意放缓却依旧粗重的呼吸声。
沉默一直延续着,包裹着两人走进电梯。
狭小空间里,沈屿思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快要烫穿衣服,紧紧烙印在她的背上。
她盯着不断上升的数字,为半小时后的自己默哀几秒。
电梯门打开。
沈屿思逃也似地快步走出,林映舟则不疾不徐地跟着,没有言语,只有鞋子与鞋子踩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响。
终于站在熟悉的房门前,沈屿思强作镇定地从包里翻找房卡。
被注视的感觉在此时达到顶峰,整个后背像被暴露在猎人枪口下,冰冷的恐惧和莫名的燥热交织。
她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