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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5页)

在谢家那天,慕晚泼茶在陛下身上,是否也是故意为之,是为了将陛下勾到清筠院换衣裳,为方便与陛下私会?她当时做了什么呢,她竟为维护慕晚而责备母亲,她……她当真是个傻瓜!

谢淑妃越想越是愤恨,长时间以来被人欺骗背叛的满心怒痛,如烈火在她心中燃烧,无法发泄,抬手就将几上茶盏等物,通通扫到地上。

秋婵是谢淑妃从谢家带进宫的侍女,从小侍奉淑妃主子,从来都见主子行止淑柔端庄,今日主子这般失态,还是她十几年来头一次见。

秋婵吓了一跳,赶紧去看主子的手受伤没有,又急忙劝道:“娘娘息怒,切勿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就是……就是真的又如何呢,慕夫人……慕晚那样的身份,永远见不得光,是不可能进宫和您争的!就算是真的,陛下……陛下应该也只是一时糊涂,被慕晚使手段迷了心智,等过些日子,陛下也就淡下来了,抛之脑后了,娘娘不用太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谢淑妃已是气恨地落下泪来,嗓音不住地颤抖,“哥哥……哥哥竟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哥哥为她将谢家和自己的名声都丢进去了,她就这样回报哥哥,哥哥……哥哥要是知道了……”

谢淑妃不忍往下深想,拿帕子摁拭着泪水。秋婵心疼地看着主子,边为主子拭泪边苦劝道:“娘娘您一定要稳住,如果您忍不住气,将这事捅出来,使得陛下名声受世人非议,陛下定会恼您的,丽妃那些人都跟乌眼鸡似的盯着您,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让丽妃等踩在您身上爬上去。”

不仅如此,若是这等丑事捅出来,闹得人尽皆知,哥哥的脸面往哪儿放,谢家的颜面又往哪儿放!谢淑妃知道自己只能忍气吞声,就当今日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猜想怀疑过。

她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在心里盼陛下早些看清慕晚的手段,早些和慕晚断了,盼这件事无声无息地不为人知。等到陛下将慕晚抛之脑后,她要设法劝哥哥换个妻子,而在那之前,她只能忍气吞声地等着。

理智劝谢淑妃冷静下来,她也似乎做到了,在秋婵关心担忧的眼神下,慢慢地止了泪水,镇定了神色。然而在他人看不到的心底阴影处,谢淑妃对慕晚的愤恨,已如藤蔓迅速滋生,牢牢地在她心底盘根错节。

依照御命,慕晚每日午后会进宫两个时辰,为太皇太后绣制佛像,并向尚功局绣女传授绣技。随着时间流逝,暑意深深、桐荫浓密时,梧桐院绣架上的佛像也将绣至尾声。

在这期间,一切风平浪静,唯一引起世人热议的事,是长乐县主下嫁状元郎宋挽舟。有好事之人八卦出宋挽舟曾是谢学士之妻慕晚的小叔,但也仅此而已,仅是觉得有点巧合,仅是为这桩婚事添了几句议论而已。

有晟一朝,历来只有公主可在外开府居住,但太皇太后十分疼爱孙女,为曾是公主的长乐县主破了例,赐给长乐县主一处在京的富丽府邸,并从自己永寿宫的私房中,为长乐县主另添了许多嫁妆。

因着长乐县主身份特殊,其母兄皆曾涉身谋反,即使太皇太后十分疼爱护佑孙女,这场惹得世人热议的盛大婚宴,也没有许多王公朝臣赴宴。但慕晚念着从前与宋挽舟的书友友谊,在收到宋挽舟的请柬后,打算赴宴送上新婚贺礼,丈夫谢疏临自是陪她一起,阿沅在听说后,也一定要参加六叔的婚礼。

近来,慕晚难得地心情平静。自那天在梧桐院,她假意要为守贞求死后,皇帝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那天之后,她每天都有进宫刺绣佛像,但皇帝未再来过梧桐院,像她那天真的赌赢了,皇帝终究以君臣情义和天子名声为重,放弃了对她的纠缠,她终于可以安静地和夫君孩子过日子,不必再做愧对夫君的事。

因现下这份安宁得来不易,慕晚心想着不由挽住了丈夫谢疏临的手,靠在了他的肩头。谢疏临感觉妻子近来特别依恋他,也不知是为何,他含笑抚了抚妻子的脸颊,要与她低声说话时,马车却已停了下来,车夫在外向他禀报,说已抵达县主府邸。

阿沅迫不及待要参加六叔的婚礼,看看六叔的县主新娘长什么样子,着急地催促道:“爹爹,娘亲,我们快下车吧!”

车外皆是来赴宴的车马声与人声,谢疏临就带着妻子孩子下车,一起进门同其他来赴宴的客人们相见寒暄,而后在宴上坐定观礼。看着别人的婚礼,谢疏临与慕晚俱想到他们自己的婚礼,在喜娘高唱“百年好合”的喜庆婚乐声中,不由相视而笑。

婚仪完成后,长乐县主被喜娘和侍女们送入洞房,新郎宋挽舟则留下向宾客们敬酒。在敬过几位皇室宗亲后,宋挽舟捧酒来到了谢疏临夫妇和阿沅面前,感谢恩师与嫂嫂来喝他的喜酒,也谢谢他的小侄子“赏脸”赴宴。

阿沅将刚学会的吉利话一股脑地倒给了六叔,谢疏临与慕晚自然也都同宋挽舟说些恭喜新婚的话。宋挽舟衔笑静静听着,感觉慕晚心情甚佳,不似他之前去谢家那次,慕晚面上虽带着笑意,但暗地里似乎心事颇重。

现在心事颇重的似乎是皇帝陛下,近来他以起居郎的身份侍在帝侧时,常能看到陛下对一只白玉插梳出神,那只女子用来饰发的插梳,似牵扯着陛下的某桩要紧心事,陛下为此十分为难却又不能够放下,无计可施而又不能放手。

但陛下对那只白玉插梳的珍视,终止在得到一份来自京外的密报后,他不知那密报上都写了些什么,只知陛下在看完那份密报后,沉默静坐了许久许久,而后忽地起身,将那只白玉插梳用力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45☆、

第45章

◎皇帝已然到来。◎

长乐县主当然不甘下嫁平民,只是不敢不顺从皇祖母的意思,她如今身家性命,皆仰赖于皇祖母的庇佑,在皇祖母面前,不敢说半个“不”字,既皇祖母认定宋挽舟是她命定的夫婿,她与宋挽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长乐县主只能做乖巧听话的孙女,遵从懿旨成亲。

也只是在表面上乖乖顺从,在与宋挽舟成亲前,长乐县主已私下见过宋挽舟,去过宋挽舟当时租住的宅院。简陋的几间屋舍,一眼就能看到底,室内垂挂的帘子都是素的,连个纹样都没有,长乐县主当时看得简直要晕过去了,如果婚后要她过这样的日子,那还不如要她死了算了。

但皇祖母说了,待她成亲时,会赐给她宅邸和许多嫁妆。长乐县主还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公主时,不仅有超出制度规格的封邑,平日还常受赏赐,从来使钱如流水,何曾手头拮据过,可是自从母兄出事,她虽赖皇祖母庇佑得存性命,但所拥有的金银首饰被皇帝派人抄走了十之八|九,日子过得早不如从前风光。

为了宅邸和嫁妆,也为了做皇祖母心中乖巧可怜的孙女,长乐县主决心委屈自己,遵旨同宋挽舟成亲,只是在成亲前,她必须得好好敲打敲打这个宋挽舟,别让宋挽舟真以为天上掉馅饼、攀上了高枝,敢以她的夫君自居。

论相貌,宋挽舟确实令人眼前一亮,但长乐县主更看重家世身份,只因宋挽舟是从小地方经商家族走出的状元郎,就对他充满了鄙夷。而且,长乐县主心中另有所爱,那人在她心中,无论容貌、能力、家世都是完美无缺,与那人相比,宋挽舟纵有可取之处,也只是萤火之光。

那天,长乐县主直接将话同宋挽舟挑明,她会遵从懿旨同宋挽舟成亲,在太皇太后面前,她与宋挽舟是夫妻,但是私下里,她不可能和宋挽舟有夫妻之实,宋挽舟就只是她的臣子侍从,必须把她当昔日的长乐公主尊敬侍奉。

那日长乐县主将话说得极难听,难听到她的心腹侍女都不得不暗示主子委婉些,生怕惹恼了这位状元郎,使其不堪受辱,直接到太皇太后面前告上一状。但宋挽舟这位状元郎,对长乐县主明摆着是在侮辱人的诸多命令,平平静静、面不改色地听了下来,最后淡声说道:“微臣遵命就是。”

在人前,长乐县主会装得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但在人后,她仍是从前那个骄纵跋扈的公主,性情没有丝毫改变。待婚礼宴散,县主府的内宅里,只有她信得过的侍女和那宋挽舟后,长乐县主不用再装温顺乖巧,径让侍女们将宾客贺礼抬给她过目,看都有什么人给她送礼,有没有什么她看得上眼的。

贺礼数量与珍贵程度,皆远低于长乐县主想象,长乐县主越看越是恼火,将今日未曾给她送礼的公侯世家们都记在心里,想若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她定要加倍报复回来。

心里正恼火时,长乐县主又听见侍女念到了谢家送的贺礼,谢家送的是一幅和合二仙图和一匹苏绣雪绸。和合二仙图应是谢疏临送的,而那匹绣绸……长乐县主径抄起烛台边用来剪芯的银剪,将那匹绣绸划得稀烂。

天下间鲜有人知,长乐县主对慕晚十分痛恨。长乐县主从小自视甚高,还是公主时,对自己将来的驸马,也要求甚高,她将高门子弟暗暗看遍,唯独看上了谢疏临。既她看上了,那谢疏临就必须成为她的驸马,虽然谢家是东宫那边的人,但她不在乎这事,等她母兄成就大事,她的兄长就是太子、就是皇帝,到时谢家满门留一个谢疏临就好了,她长乐公主,值得天下间最好的男子。

然而后来事情发展急转直下,父皇病逝、母妃自尽、兄长被圈禁,长乐县主一下子从天之骄女成为戴罪之身,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长乐县主曾设法使皇祖母往谢疏临身上想,皇祖母也确实动了让她嫁给谢疏临的心思,但因皇帝极力阻拦,只能不了了之。

幸而谢疏临一直没有娶妻,长乐县主虽自己暂时不能嫁给谢疏临,但看谢疏临迟迟没有婚嫁,心里依然存有希望。谁能想到,今年年初,突然杀出个慕晚来,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绣娘寡妇,竟然成为了谢疏临的妻子。

慕晚的出身经历,就是对长乐县主最大的侮辱,长时间以来,长乐县主心中都积压着对慕晚此人的仇视,这份仇视,在长乐县主不得不嫁一平民却收到慕晚贺礼时,全然爆发了出来,这份新婚贺礼,仿佛就是在嘲讽她,长乐县主心中忿恨不已,抄着银剪,要将苏绣雪绸划个稀烂。

宋挽舟正在不远处喝醒酒茶,边慢慢啜饮着,边静看长乐县主近乎疯魔地划剪那匹雪绸。在愤愤然将雪绸划了个稀烂后,长乐县主犹有余怒,她想起听说宋挽舟和慕晚曾是叔嫂,就将剪刀愤愤然地朝宋挽舟扔去,连他连慕晚一起骂道,“你和你那嫂嫂,怎么不一块儿死在穷乡僻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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