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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瞬卿（第1页）

“以我被控制了几十秒之后又摆脱控制的经历来看，被控制者只会按照那个必须执行的命令去做事情。也就是说，这种控制是输入指令然后被控制者慢慢执行，类似于一个程序，不能实时控制的程序。”

吴智殷开口，但是他咳了两声，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苏玉面无表情，眼神示意程墨询问。作为苏玉的女儿，苏小柔有很多习惯跟苏玉很像，包括眼神，程墨读懂了苏玉的眼神。

“镜头不能实时控制那些人，它们也只是两个镜头，没时间监控所有人。它们主要监控的对象可能是我们，或者苏玉阿姨。它们就没有一直监测那些被控制的人，所以它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现在在哪里，无论我们怎么读取它们的记忆，也读取不出来那些人的位置，因为镜头根本就没有相关的记忆。是这样吗？”

“是。”吴智殷点头，“不过你一个搞文字工作的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啰嗦，凑字数吗？”

程墨一时语塞，他写文章的时候习惯了把很多细节都写清楚，这样往往会诞生许多废话，这一习惯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口头语。不过他无意中发现直播了好几年的苏小柔也会因为要一直说话而在说话的时候出现很多废话。他和苏小柔两个废话文学体相爱，倒也有趣。所以时至今日他和苏小柔都很享受偶尔废话连篇的感觉。

如果有个人愿意偶尔和你废话，也是种不错的体验。

“对不起，我习惯了，你继续。”程墨倒也没有因为吴智殷的嘲讽而生气，他已经习惯了吴智殷针对他，尽管林清雪与旧时光书店合作之后吴智殷收敛了很多，但吴智殷和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好。至于今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提供线索，他们也不清楚。

吴智殷：“我叫方瑜来接我，大老远跟着你们到这里，只为了告诉你们相关线索，我猜你们要问我是为了什么？否则你们也不敢相信我提供的情报。”

程墨：“如果只是为了奖金，你大可以直接去梅桐市的异时空处理局。那你来了是为什么？”

吴智殷：“其实我有时候也和你一样啰嗦，但今天啰嗦其实是因为我相信你们。毕竟你们是被两大圣体分别选中的人，我觉得只有你们能解决，所以就来找你们了。”

苏玉示意吴智殷继续说下去，吴智殷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他的线索。

“我在摆脱控制之后跟踪过那两个投毒者，就是你们在第117号平行世界的时候。那两个投毒者只是普通人，没有周逸长官那样的能力，哪怕被控制，也难免留下蛛丝马迹。他们是坐车来的，我家附近好几个店铺都是我亲戚朋友开的，我沿着那些店铺的监控一路查过去，找到了他们的去向。两天前，他们换装回到了潮汐学院，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学生还是老师。至于其他被控制的人，我也不知道。最后我想吐槽一句，你们下次征文比赛能不能让参赛人都实名一下？我后来去看投稿人名单，发现大部分都是些什么‘擎天余晖’之类的网名。”

吴智殷喝了口水，起身对着苏玉三人鞠了一躬。

“我的线索就这么多，还有，以前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针对过程墨和苏小柔，对不起，这次专门提供线索给你们，也算作我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都过去了。”程墨没有像和邵菲喻置气一样对待吴智殷，一来是因为他知道了吴智殷刚刚被林清雪拒绝的事情，这让他想起了没有觉醒考试圣体前的自己，二来是因为吴智殷当面道歉了。

苏小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点点头，给苏玉剥了一个橘子。她跟妈妈好久不见，这时候全身心都在妈妈身上。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吴智殷和方瑜驱车返回，他们拒绝了程墨和苏小柔要带他们走传送阵的申请，说想开车散散心。当然方瑜只是一边点烟一边表示他只是陪吴智殷来的，开车还不能喝酒，只好抽支烟解解乏了。

程墨打电话给江遇年，请他帮忙查查那些投稿人，苏玉也表示异时空处理局已经有人去查了。苏玉留程墨和苏小柔吃了顿饭，而后苏小柔再次离开她的妈妈要回去办正事，苏玉也要继续工作了。

长大了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做，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妈妈身边，也没多少时间去父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墓碑前看看，苏小柔显然不太开心。

程墨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说话。从他第一次觉醒考试圣体就想着以后可以靠着这个读出女生喜不喜欢我了讲到后来他们相遇，又讲到吃饭的时候苏玉上下打量自己的时候自己有多紧张，偶尔混进来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虽然他不太会安慰人，但有时候喜欢的人无意义的安慰也比没有强，苏小柔被他东拉西扯的话分散了注意力，那点与妈妈离别的不舍倒也被冲散了许多。

传送通道带着他们和他们的车很快就回到了旧时光书店，流浪猫还是一如既往地迎接他们回家。

江遇年派来的秘书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身穿粉色西装看起来有点风骚的秘书透过无框眼镜看了二人一眼，确认身份后就把资料给了他们。

望着交完资料就头也不回的秘书的背影，程墨和苏小柔只是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进书店开始对着名单找人。刚刚被秘书注视的时候秘书的无框眼镜里闪过了一点红芒，应该是江遇年和林清雪新捣鼓出来的智能眼镜，程墨注意了一下也就没再管了，他和秘书对视的时候大概读取了一下对方的记忆，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秘书，并没有威胁。

看起来吴智殷大老远跑去提供的线索并不会因为江遇年能查出名单就没有用处，名单上没有潮汐学院的人，只有两个特殊标记的网名——天晓得和鬼知道。那两个名字下面有一段用铅笔书写的注释，字迹娟秀。

“吴智殷没有通过发消息的方式告诉你们，大概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网络被监控了，他的好朋友方瑜的网络也应该一样被监控了。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他们能抹除自己的网络实名信息，所以不在意路上是不是留下了线索。”

末尾还有一个大写的年字，配一张自画像，江遇年还挺有个性。

后来的几天里，程墨和苏小柔一路去“拜访”那些被控制的人，一一解除了他们身上的赛博病毒，除了天晓得和鬼知道。

“既然那两个人在学校，就去学校看看吧，反正也要去上课。”程墨背起书包出门，感叹一句：“国有国法，校有校规，考试圣体也得上课啊。”

“注意安全，他们被控制了肯定会漏出马脚，但他们也可能先对你下手。”苏小柔正靠在椅子上看店，稿子已经筛选出来发给了林清雪，苏小柔的课在下午，苏小柔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刷视屏，一脸悠闲惬意的模样。

这个点书店还没有什么人来，平时那班来店里看书的人和买教辅资料的家长都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