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危急她便没有注意,现在缓和下来,丝丝缕缕的针刺感袭来,惹出了一头冷汗。
她简单处理了一下,抑制了些痛感,便端详起了那个铜铃。
祝安后撤两步,离那个铜铃远远的。
“姐姐,毁了它。”祝安盯着铜铃,话音里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切。
颜姮摇摇头,还没说话,就注意到祝安的神色瞬间变冷,甚至带着杀意。
果然,这孩子固然有七岁孩童的天真,但在这种环境长大,也不乏弑杀的本性。
“不是我不想毁了它,而是因为这是铜铸,想要不发出声音摧毁,只能是火烧。”
眼下他们没有这个条件。
即便有,颜姮也会想办法毁了的,这个铜铃是她唯一的筹码,只有自己安全逃出去,她才会考虑要不要销毁。
祝安想了想,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抱着膝盖在铜铃三米外的地方发着呆。
颜姮先没打扰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葫芦递给戴子晋。
“我们的猜测没错,这些蛊人不会攻击同样中蛊之人,而身上带着蛊虫,也是同样的效果。”
这个葫芦是戴子晋和妹妹一人一个的挂饰,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被困蛊盅时,戴子晋趁着意识还在,强忍不适,偷偷用小葫芦装了一葫芦蛊盅内的东西。
那会儿蛊虫都还没化,里面密密麻麻的装了不少。
颜姮在山洞细细回忆这几日的事,她发现那些蛊人对祝安都没有任何攻击意图。
她大胆猜测,蛊人不会攻击他们的主人和同类。
而祝安就是那个同类。
一个七岁的孩童,能徒手抓起两个成年人飞檐走壁。
这等体质,又长在蛊虫堆里,除了中蛊所致,颜姮想不出其它理由。
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招数来,虽然有些冒险,可一旦成功,他们就能很大程度上在缠枝坞自由行动。
方才的一趟,她里里外外的走了一圈,又有新人被抓进来,也有孕妇被带出去,虽然静悄悄的一片。
但颜姮还是对缠枝坞有了一个基本的猜测。
自己刚被抓进来的那些饭菜应该也是一种蛊虫,最大的效果不是失声,而是受孕。
一旦中蛊后,她们就会被抓去与人同房,而后怀孕产子,如此循环往复。
“可是我转遍了缠枝坞,也没有看到打量的婴儿,着实奇怪。”
“还有纪迎我也没找到,孕妇和关押女子的地方都没有她。”
颜姮说到这儿有些犯了难。
祝安坐在远处插话道:“那些婴儿都活不过一个月,他们的命被人借走了。”
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在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就会被种上子命蛊,为母命蛊之人续命。
不出一月便精气枯竭而亡。
而他们的母亲可能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生命孕育。
“惨无人道!”颜姮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如此恶毒的手法。
“至于你们说的纪迎,如果孕妇和关押处都没有她的话,那就是被抓去水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