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有一场战事,通过战事看出可造之材,最好选出一批,逐步替换掉蔡仪在军中的亲信,如此一来就不会受到蔡仪的掣肘。
“那么你呢?”梁度再问。
苏满月微笑道:“卑职自然是忠诚殿下的,先等等陛下吧。”
梁度见她这个表情,以为她有了主意,当即松快不少,温言道:“如果陛下行事周全,那么孤应当如何呢?”
苏满月垂下眼皮,沉默以对。
梁度也没有询问她的意思,而是自顾自道:“切断息莺和柔然的联系,最好有一场小战事,孤要看看哪些人可用。”
“可是殿下——”苏满月抬起头,焦急地看着他,“你会有危险的。”
“孤是太子……”
苏满月再劝:“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拱之。”
“阿圆。”
梁度的声音悠远而绵长,仿佛是长长的叹息:“未央宫很危险,东宫也是,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孤不能退缩。”
“十七年前,未央宫外杀的血流成河,父亲独坐在宣室殿,通过月光看到地上的斑斑血迹,一夜未眠。”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为君者必控制军权。
苏满月语气坚定:“卑职陪着殿下便是。”
“好。”
几天后传来消息,蔡仪大军驻扎蒲坂城,永和帝亲镇甘泉宫。
如果苏满月没猜错的话,赵王已经被监视起来了。
得知消息的梁度精神大振,既然陛下如此支持,他不大干一场对不住陛下的一番苦心。
蔺辅桥却是郁郁,苏满月不用问就知道,息莺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这让苏满月更加坚定息莺才是内奸头子的猜测。
太稳了。
梁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柔然在七月祭祀,动兵不吉,最好在七月份打掉息莺团伙,否则后患无穷。
她冲蔺辅桥勾勾手。
原本给机会让蔺辅桥好好表现,立了功顺理成章调入东宫,谁知这货居然这么没用。
蔺辅桥一脸官司,非常不耐烦道:“苏寺丞,在下很忙。”
苏满月忽视他的态度:“给你指条明路,引蛇出洞。”
“什么意思?”
“你找个人放出消息说权雄已经出了关,内奸自然会跳出来,瓮中捉鳖即可。”
蔺辅桥震惊地看着她:“可是,可是……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置权雄他们于危险?苏寺丞,你居然如此狠辣。”
苏满月毫不客气的瞪他一眼。
“如果消息放出去后,你没抓到人,或者有另一波人把消息带回了柔然,危险的是殿下。”
苏满月死死盯着他,直盯的他心里发毛:“殿下肯定要去雁门的,必须为殿下打通这条路。否则……”
她没有往下说。
梁度的行程并不难猜,既然能来太原,自然会去边关。
既然能在太原郡大肆给官员送女人,怎么不能收买雁门的官员?
蔺辅桥像是被人从头顶直泠泠泼一盆冷水,冻的他打了好几个冷颤。
他带着一丝颤音:“边军应该没问题。”
“我去办!”蔺辅桥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