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们行动之时,我会暗中同死士一起行动,转移他们注意力,我感觉明天魔教之人会出手。”沈逸面色凝重,缓缓说道。
“可是,你要怎么撤离呢?”苏瑶满脸忧虑,眉头紧蹙,声音中满是藏不住的关切。
绯炎与于子欣在一旁同样满心关切,眼中满是好奇,两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沈逸,迫不及待地盼着他开口作答。
“如果魔教之人没有出现,我不会彻底暴露我自己的,等你们救走李钦他们,我自会有办法脱离的,你们不用担心。”沈逸神色平静,语气笃定地说道。
见沈逸无意作答,三人便不再追问。
随后沈逸拜托苏瑶和于子欣前往琴铺,取回那把在玉门关一役中受损的旧琴;绯炎则悄然与媚娘会合,暗中商议死士的安排。
沈逸独自一人站在屋顶,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明日的行动细节,一丝忧虑悄然爬上心头。
当夜,一个黑衣傩面人站在朱雀上,手中把玩着鎏金虎头锁:"把火药埋在朱雀桥第三块石板下,等他们引爆霹雳弹。。。"
青砖地面突然渗出黑红血渍,两个被割喉的暗哨尸体缓缓从梁上垂下。
辰时三刻,墨云如涛,沉沉压向城垣。
沈逸一行人早已各归其位,隐于暗处,如蛰伏的猎豹,静静等待着运囚车的到来。
绯炎再度来到昨日那屋顶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楼,隐匿于暗影之中,目光如隼,仔细观察着周边的动静。
五十名死士已巧妙伪装成看热闹的民众,悄然分散在街边的店铺里,仿若融入市井的寻常百姓,不引人注意。
苏瑶则扮作卖花女,手中竹篮看似寻常,底层却藏着机簧连弩,弩上的箭镞都涂有她亲手特制的迷魂香,这是她灵机一动想出的妙招。
沈逸摇身一变,成了瞎眼老头,身形佝偻,被于子欣搀扶着,慢悠悠地来到一个茶摊前,二人坐下,静静等待小二准备的茶水。
巳时刚过,随后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三辆包铁囚车缓缓碾过青石路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
两旁的百姓纷纷被官兵拦下,众人只能站在街边翘首观望,为缓缓驶来的囚车队伍让出一条通道。
车内,李钦、罗茶、罗莱三人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曾经的意气风发已消失殆尽。
围观者大多是普通百姓,对这三人指指点点。
其中,也有不少在玉门关与敦煌城中痛失亲友之人,他们满心悲愤,一边朝着李钦三人投掷臭鸡蛋、烂菜叶、坏番茄,以泄心头之恨,一边谩骂着他们三人,哭喊着自己失去的亲人,感谢着抓捕他们的官员。
三人本就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这下更是浑身散发着刺鼻异味,令人作呕。
绯炎侧身紧贴墙壁,透过窗户的缝隙,目光紧锁着那几辆囚车。
瞧见囚车中之人的模样,她心中泛起丝丝不忍。
这份不忍,既因李钦三人蒙冤受屈,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还要遭受不明真相的百姓的精神摧残;也因担忧接下来的行动,怕殃及无辜百姓。
她的手心微微沁出汗水,洇湿了掌心。
李钦面对扑面而来的脏污之物,没有丝毫反应,静静地闭上双眼,神情淡漠;罗莱眼神本就空洞,任由臭鸡蛋等杂物砸在身上,毫无动容;罗茶则是狼狈地呸呸连声,吐出不小心飞进嘴里的脏东西。
当囚车缓缓行至朱雀桥头,绯炎等人却脸色骤变,因为预想中的轰然巨响并未传来,心中纷纷涌起疑虑:
这究竟是何缘故?
而沈逸神色平静的在想,如果当初不是李钦带队调查,自己和苏瑶要是被抓了,应该也是这副模样。
于子欣站在一旁,见沈逸这般平静,不禁心生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却见沈逸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再等等。”
暗处,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傩面的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发出一声低沉而诡异的冷笑,“我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
随后囚车缓缓行至朱雀桥中央,陡然间,朱雀桥下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紧接着,只见桥下河流上方的小堤坝轰然坍塌,汹涌的河水裹挟着巨大的水车,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下。
两岸百姓中,暗藏的死士陡然振臂高呼:“城中东堤决口了!大家快逃啊!”
刹那间,百姓们仿佛被烈火点燃,慌乱瞬间如潮水般蔓延,场面瞬间陷入极度混乱。
与此同时,隐匿在暗处的死士们趁机添油加醋,将混乱局面进一步推向失控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