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林晚秋道谢后,顺着后门往外找,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找到他。
冬天的大树光秃秃的,只有深褐色树皮在寒风中愈发僵硬。
谢宴辞穿着军大衣在树旁靠着很是显眼。
林晚秋过去告诉他:“总编找你。”
“找我?”谢宴辞反问,“什么事?”
“应该是让你写报道,关于程秀兰同志的那篇报道。”林晚秋猜测着,但八九不离十,毕竟她刚拒绝了总编,而当时参与采访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宴辞猛地抬头:“你的采访稿呢?”
“不打算用。”林晚秋语气轻描淡写。
是不打算用,不是总编不让用。
谢宴辞听出她话中含义,眉头微微皱起。
“好不容易写出的采访稿,刚进报社就得来的刊登第一篇稿子的机会。”
“你舍得放弃吗?”
这些小委屈在登报面前,孰轻孰重?
林晚秋轻笑一声,神态恣意。
“什么叫放弃?是稿子为人服务,而不是人为稿子服务。”
“我高兴,这篇稿子就有意义,若是我不高兴,那么这篇稿子就是随笔。”
“我的随笔我自然可以存下来随时翻看,并不会丢弃。”
“难道只有登到报纸上的才叫意义,才叫不放弃?”
陆沉舟深深看了她一眼,怔在原地数秒,忽的笑了。
“随笔…呵呵,好一个随笔!”
这个林晚秋远比他想象中更难以琢磨。
每当他觉得他已经看清对方时,对方总能给他新的惊喜。
就像这次,本以为可以躲避稿子,又回到他的手中。
有趣,实在有趣。
他转身就走,再也没回头看林晚秋一眼。
……
林晚秋是拿着稿子走的。
到家后,她把稿子交到冬冬手里,认真解释。
“这次娘的采访稿不能登报,不过娘可以把稿子给你,你还可以拿着稿子去对照字典认字,可以吗?”
“呀,这就是娘写的稿子吗?娘写字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