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人心和人言是最可畏的。”看着江年,周亦白忽然一笑,又道,“你之前不是说,要一起去波恩看看的么,不如就这次吧。”
江年看着他,想了想,点了点头问道,“算蜜月吗?”
周亦白笑,低头去轻啄她的红唇,“周太太说算,那就算,周太太说不错,那就不算!不过,我们的蜜月,可以有很多次。”
江年看着他,“”
没多久,两个人到达医院,当他们到的时候,几位专家都已经在等着他们了,查看了周亦白的情况,又做了全面的脑部ct。
在一个多月的电击治疗下,周亦白大脑里的血块,已经消融的只剩下最开始的三个之一大小了,血块的重量和体积,确实是不足够再压迫大脑神经,剩下的血块,也会自行慢慢消融,对周亦白的健康不会再造成什么影响。
听了医生的话,江年终于彻底放心了。
绑架案给他们带来的影响跟伤害,在这一天,也终于划上了句号,他们的一切,终于可以恢复正常了。
谢过医生,两个人一起离开医院,江年直接吩咐司机,去民政局。
“阿年。”江年话音一落下,周亦白的声音,立刻在她的耳边响起。
江年侧头,视线霎那跌进他那湛黑的充满着惊讶欣喜甚至是不可思议的眸子里。
不由地,江年一笑,“怎么啦?”
“我们真的”周亦白仍旧有些不敢置信,一切恍如在梦中般,努力张嘴,沉沉地吸了口气才又继续道,“今天就领证结婚,你就正式成为了我的周太太了吗?”
看着他,江年好笑,“怎么,你反悔了,不想和我结婚了?”
“阿年!”下一秒,周亦白一双长臂伸过去,将她抱住,紧紧抱住,低头用力亲吻她的发顶,“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终于盼到了这一刻。”
“那你要不要现在去跟我领证?”侧脸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江年笑着问他。
“要,当然要。”周亦白沉沉点头,激动的无法自抑,“和你领证结婚,太神圣了,你给我半天的时间准备,下午五点我们再一起去民政局,好吗?”
江年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眯着他,笑,“你要准备什么?”
周亦白一只大掌捧起她的脸,吻她,“准备迎接你,成为我真真正正的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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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江年嗔他,就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拿过剃须水,仰起头来,在他的下巴上涂抹均匀,然后,拿了剃须刀,沿着他线条分明的下巴轮廓,动作无比熟稔的开始帮他剃胡子。
帮周亦白剃胡子这样的事,江年实在是做的太熟稔的,从第一次和他领证结婚,在医院照顾昏迷的他开始,江年就学会了帮他剃胡子,他失明的这一个多月,她也是每隔一天就帮他剃一次胡子。
“你想去哪?”见江年只专注地帮自己刮着胡子,不说话,周亦白不顾满嘴的白沫子,低头便要去吻她的红唇。
不过,江年反应快,及时给避开了,狠狠嗔他一眼问道,“带不带小卿?”
“呵”周亦白看着她,笑,不答反问道,“你想带么?”
江年又嗔他一眼,“那去多久?”
周亦白的心思,她还能不明白么?话里的意思是要去度蜜月,但实际,江年觉得,他们绝大部分的蜜月时光,会在床上度过。
“你想多久就多久!”说着,周亦白大掌轻扣住江年的后脑勺,再次对准她的红唇便吻了下去。
这一次,江年没有躲,就由着他亲了自己满脸的白沫子,一吻结束之后,气息有些不稳地嗔着他道,“别再乱动,要不然小心我刮花你的脸。”
“那去不去蜜月?嗯——”周亦白又低头吻她。
赶紧的,江年避开,被他不老实的滚烫大掌弄得浑身轻颤,笑着求饶道,“去!我去还不行嘛!”
两人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已经是早上七半点了,小卿正一个人捧着一本故事书在沙发上看着,津津有味。
“妈妈,小白,早!”看到江年和周亦白从卧室出来,小卿马上便拿着书跑了过去,然后指着书上的四个字,问江年道,“妈妈,这四个字怎么读,是什么意思呀?”
周亦白看着那四个字,俯身下去,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后解答道,“涕泗滂沱,[tisipāngtuo],滂沱两个字是形容雨下得很大的样子,这四个字一起用,就是个成语,形容哭得很厉害,眼泪鼻涕像下雨一样。”
“涕泗滂沱。”小家伙看着书本,点头认真地读了一遍,当他抬起头来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视线却忽然跌进周亦白那湛黑清亮的瞳仁里,小家伙一愣,下一瞬,立刻便惊喜地大叫了起来,“小白,你可以看见了,对不对?”
看着孩子,周亦白高扬起唇角笑了,轻揉小家伙的发顶,点头道,“对,我看得见了,一个多月,好小子又长高了。”
“哇,太好了,小白,你能看见太好了,你又可以陪我去踢足球,陪我去博物馆游乐场了。”无比兴奋的,小家伙搂住周亦白的脖子大叫。
“对,等下午放了学,我陪你踢足球好不好?”
“嗯,好,太好了。”小家伙重重点头,“我要告诉爷爷奶奶,告诉他们你看得见了,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