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林海抬头。
“她没能回来。”周老轻声打断他,“她走得太深,被意识塔接纳,成为其中一部分。我们只能保留她的认知印迹。”
空气陷入片刻沉默。
“我儿子从出生起,就带着她的梦感体质。我拼命压制,隐瞒,不敢让他走上这条路。可梦源一旦找到了匹配频率的人,就一定会主动唤醒。”
“他是她的延续。”林海轻声说。
周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望着林海:“这次龙泉山事件,彻底唤醒了倒塔意识体。你封住了梦门,但也引来了塔下更深层的注意。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林海眼神沉静,“它们开始活跃,说明它们在等待某种条件成熟。”
“或是寻找下一个宿主。”周老的声音陡然低沉,“我儿子脱困后,梦界的波动并未减弱。反而有新的频点开始觉醒。”
“谁?”林海眯起眼。
“你。”周老看着他,语气不带起伏,“你与倒塔接触最深,意识结构已经部分重组。你本身,已成为新一代梦桥承载者。”
林海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从他第一次踏入龙泉山开始,他就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盯上了。不是敌意,也不是腐蚀,而是……一种选择。
“我不怕。”他低声说,“我只是怕,这场战争没人能继承。”
“你不是孤身。”周老递过一枚旧式通讯器,里面传出多道沉稳的声音。
“代号晦昼在此。”
“映知者待命。”
“白星三号已汇入南岭梦域。”
林海一愣,转头看周老。
周老淡淡道:“我们这些年,培养了一批批清醒者,只是从未真正集结。现在,是时候亮出底牌了。”
林海握紧那枚通讯器,忽然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自心底升起。
不是孤军奋战。
……
数日后,龙泉山外围的隔离线悄然撤除。
一辆银灰色特种运输车缓缓驶入山口,车上刻着“清醒者特别行动组”的徽章。
车门开启,林海率先跳下,身后跟着柳如眉与韩雪,两人身穿战术服,精神状态饱满。
“林队。”柳如眉抱臂看着他,目光如刃,“你确定那个‘倒塔意识体’现在还处于半苏醒状态?上次你不是说梦门已经被封?”
林海点头:“梦门被封只是暂时断开连接,塔源还在。准确来说,我们是封了梦界的‘输入口’,但地脉深层的‘感知回流’还在发生。”
韩雪抬头望着山林深处,若有所思:“那这次进去,是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