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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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就出手,用不着犹犹豫豫,才多大个项目啊。”
李学武推开眼前的文件,在电话里同张松英讲道:“项目评估有专家小组给的意见,你也是一个公司的管理层了,没有主见哪能行。”
“是,我的意见只有一个,就是你要大胆一点,专业一点。”
他手指敲了敲办公桌,见着王亚娟出现在了门口,便招了招手。
手里正讲着电话,不方便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对面让她先坐。
“企业兼并有迹可循,集团又不是第一次搞企业兼并了,这点事你还有什么好含糊的。”
李学武随意地讲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你们虽然是分公司,有自己的总公司和主管领导,但也需要维护好集团部室的关系。”
“对,该沟通就沟通,该用的时候就得用,老为难自己算怎么回事啊,工作就是合作的过程。”
他打开抽屉,抓了两颗糖丢给了对面有些好奇盯着他的王亚娟,点头示意她多等一会。
“你好好跟景副主任汇报一下,也仔细沟通一下,着重阐述兼并这家药厂的意义和价值。”
李学武微微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讲道:“你就说下半年能产生经济效益,明年就能回本,景副主任一定会应你,你不能太死板嘛。”
王亚娟看着眼前轱辘过来的巧克力糖果,再看看他那哄孩子的眼神,只觉得好笑,嘴角都扯了扯。
讲电话就讲电话,谁来他办公室等电话都这么哄着吗?
“……什么叫忽悠人啊。”
李学武好气又好笑,在电话里训着张松英问道:“难道你们就不能有点志气,一年盈利,两年回本很困难吗?自我上点压力嘛——”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张松英说了什么,还是抱怨了什么,这边李学武说着说着便笑了,嘴里还要训斥着。
“行了啊,不是我给你们找麻烦,是麻烦主动找上门的。”
李学武整理了表情,点头讲道:“联合医院的赵院长说了,实在不好看着药厂倒闭清算,正好你们也需要开辟新的生产基地嘛。”
“我跟你说啊,就接收兼并中医院的制药厂,光那块地皮就够价了,那可是在东城区城里啊——”
他着重提醒道:“就算制药设备简陋,制药工艺落后,也是有办法处理的嘛,困难哪有办法多。”
“你这样,就在药妆品牌下面搞一个纯手工制药子品牌。”
李学武给张松英出主意,“别的地方不用管,就专供港城。”
“一定要强调纯手工制药,包装盒上用简笔画做一个老师傅弓着身子制药的图案,一定要细致。”
他讲到这里挑了挑眉毛,听着张松英在电话里的质疑,好笑道:“我让你做你就做得了,挑几款药效好的做,手工制药品牌一定要比常规制药的价格高,高三倍吧。”
“……你信我还是信你自己?”李学武见张松英还不上道,便问道:“你见我有犯糊涂的时候吗?手工的就是比机械的贵,这个道理在国内行不通,在国外就能行得通,你试试就知道了。”
“行了啊,就这么办吧,价格你不用跟对方商量,请高副主任和景副主任组织人员成立兼并小组,你就准备接收和安置方案好了。”
他三两句将今天的通话结了尾,撂下电话后这才看向王亚娟问道:“你又干啥来了?”
“吃糖来了。”王亚娟晃了晃腮帮子,挑眉问道:“没看见吗?”
“给你就吃?不怕有毒啊。”
李学武好笑地整理了面前的文件,道:“有事说事,我忙着呢。”
“我看起来很闲吗?”
王亚娟比在京城时有了精气神,好像笼中鸟展翅高飞,自由翱翔,是那种无拘束的骄傲。
只是拴在脚腕上的线是无形的,她飞出了鸟笼,却逃不掉那根线,那是她眷恋不舍的线。
如果这个线真的断了,那她真就成了无依无靠虽然可以自由飞翔但没有可以落脚归巢的鸟了。
“你看起来闲不闲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已经吃了两块糖了。”
李学武抬起头看了她问道:“麦庆兰去你那报到了?”
“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王亚娟打量着他问道:“是给我的惊喜,还是给她的惊吓。”
“至于嘛,你们不认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