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震撼的事件发生在纽约联合国总部。
闭门会议再度召开,讨论是否强行推进“终局协议”。正当多数代表投票赞成之际,大厅内的所有电子屏幕突然闪现一行中文:
>“你们害怕的不是混乱,
>是清醒。”
紧接着,音响系统自动播放《初啼》音频。长达五分钟的“我不懂”此起彼伏,稚嫩、颤抖、倔强,如同远古的召唤。多名高官当场情绪失控,一名心理顾问崩溃大喊:“它们在我脑子里说话!那些问题不肯闭嘴!”
会议被迫中断。
与此同时,青藏高原的冰窟深处,水晶球再次亮起。源语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
>“共振增强了。
>反向密钥已进入激活临界点。
>最后一步:需要一个载体,承载全部疑问,主动接入全球共感网络残余频段,释放声波代码。”
>“这将是一次自杀式传输。
>载体将在完成使命后,意识消散,肉体存活但永久失语。”
>“你愿意成为那个容器吗?”
苏晓跪倒在地,泪水砸在冻土上结成冰珠。
她想起了父亲被带走那天的眼神,母亲烧毁日记时颤抖的手,同桌纸条上的“快逃”,以及眼前这些孩子清澈的目光。
她抬起头,轻声说:“我愿意。”
但她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先教会他们最后一个提问方式。”
三天后,距离“终局协议”启动仅剩六小时。
晨光小学的孩子们被集中到操场上。天空阴沉,乌云低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
苏晓站在他们面前,手中拿着那本写满问题的笔记本。
“现在,我要教你们一种魔法。”她说,“它不靠咒语,也不靠力量,只靠一句话。”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
>**“我不懂,但我想懂。”**
“这不是软弱,”她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宣言。”
孩子们跟着她一遍遍练习,声音由小变大,由怯懦变坚定。到最后,整座山谷都在回荡这句话,连风都为之停滞。
就在此刻,苏晓启动了胸前的生物接入装置??那是从源语处获得的终极接口,能将她的神经系统临时转化为共感网络的广播塔。
她闭上眼,开始回想自己人生中每一个“不懂”的瞬间:
政治课本上的谎言,图书馆融化的钢笔,桥洞下的恐惧与觉醒,密室中的认证,冰窟里的对话……
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甘心,汇聚成一股洪流,在她体内奔涌。
她张开嘴,发出第一声质问。
不是呐喊,不是控诉,而是一句平静却穿透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