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白玉兰大酒店,灯火璀璨。
它就如同平县这座小城皇冠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送走了千恩万谢、脚步都有些飘忽的姜新国等一众村干部。
姜涛掏出一根烟点上后,转身准备回酒店的房间睡觉。。。。
夜色如墨,列车在隧道与桥梁间穿行,窗外的风景被速度撕成模糊的条纹。邵若靠在邱丽珍肩上,意识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来回拉扯。那支蓝色药剂仍在体内流动,如同寒流冲刷着每一根神经末梢。他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是剧烈的刺痛,而是一种缓慢、持续的压迫感,仿佛有谁在他脑中轻轻敲击铜钟,余音不绝。
“你还好吗?”邱丽珍低声问,指尖抚过他额头渗出的冷汗。
“没事。”邵若勉强睁开眼,“只是……有点东西想冒出来。”
话音未落,眼前骤然一黑,随即画面浮现??
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墙壁布满青苔,铁架上堆着生锈的仪器。一个穿着破旧军大衣的男人背对着镜头跪在地上,双手被铐在背后。他肩膀微微颤抖,嘴里喃喃念着什么。镜头缓缓推进,邵若看清了那人的侧脸:颧骨高耸,眼角一道刀疤斜划至耳根,竟是三年前死于缅甸边境爆炸案的天启科技安全主管??陈默!
可陈默明明已经死了。
画面突然跳转。雷达塔内部,控制台闪烁红光,屏幕上滚动着一行字:【主控终端激活倒计时:03:17:42】。紧接着是一段音频播放,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布:“第七号观测点重启程序已启动,实验体同步率检测中……发现高危目标,执行‘归零协议’。”
邵若猛地抽回神志,浑身冷汗淋漓。
“怎么了?”邱丽珍迅速坐直身体,眼神锐利如刀。
“陈默……他还活着。”邵若喘息道,“我在幻象里看到了他,就在雷达站下面。而且……主控终端已经开始自启,只剩不到七十二小时。”
邱丽珍瞳孔微缩,立刻掏出平板调出卫星地图,定位勐库大雪山区域。她手指快速滑动,放大一处隐蔽山谷,那里确实有一条废弃军用公路通往雷达站后方,但地图显示该区域近三十年无任何人类活动记录。
“不可能。”她喃喃,“如果陈默还活着,他早该联系我们,或者逃出来。除非……”
“除非他是自愿留下的。”邵若接上她的话,“他是清道夫之一?还是已经被系统完全控制?”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安。
就在这时,列车轻微震动了一下,灯光忽明忽暗。商务包厢外传来脚步声,节奏稳定,却带着某种异常的精准??每一步间隔恰好0。8秒,像是经过计算的步伐。
邱丽珍立刻警觉,将平板翻面扣下,顺手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把微型电磁枪,藏于袖口。她轻轻拍了拍邵若的手背,示意他别动。
门外的脚步停了。
短暂的寂静后,乘务员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先生,女士,抱歉打扰,列车即将进入信号盲区,请确认您的电子设备处于离线模式。”
声音标准得近乎刻板,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邵若心头一紧。他知道,真正的乘务员不会在这种私人包厢外特意提醒这种规定事项??尤其高铁早已实现全路段信号屏蔽自动化管理。
“别开门。”他极轻地说。
邱丽珍点头,悄悄按下紧急通讯按钮,试图联系姜涛安排的接应小组,却发现信号已被切断。她皱眉,切换至备用频段,依旧一片死寂。
“干扰源就在附近。”她低声道,“他们不是追兵,是提前埋伏的猎手。”
邵若闭上眼,强迫自己沉入那种熟悉的疼痛之中。他知道,此刻唯有依靠系统残留的情报推演能力,才可能找出一线生机。
头痛加剧,视野再度模糊。这一次,他看到的是列车车厢顶部通风管道的画面:一条细长黑影正缓缓爬行,手中握着某种微型装置,表面泛着幽蓝荧光??那是量子脉冲干扰器,能在十米范围内瘫痪所有生物电活动,包括心跳与呼吸。
清道夫,已经在头顶。
“上面!”邵若猛然抓住邱丽珍的手臂,“通风管里有人!三分钟后会释放脉冲,我们必须提前离开车厢!”
邱丽珍毫不犹豫,一脚踹开包厢侧壁的应急出口,露出狭窄的检修通道。她拉着邵若钻入其中,刚合上盖板,身后便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滴”响,紧接着整节车厢的灯光瞬间熄灭,连应急照明都未能启动。
黑暗中,空气凝固。
两人蜷缩在通道内,屏住呼吸。上方传来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是蛇类滑过铁皮。几分钟后,通风格栅被掀开,一道黑影无声落下,蹲伏片刻,确认无人后悄然离去。
“他走了。”邵若轻声说,“但他留下了追踪信标。”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