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著谁笑呢?
对著空荡荡的房子?
还是对著冰冷的手术台?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心情。
转身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热咖啡,金属罐子滚烫的温度透过手心传来,让我冰冷的手指稍微有了一点知觉。
回到病房的时候,许言已经拿著手机在回消息了。
看到我进来,他迅速把手机塞进被子里。
“我没在工作。”
他举起双手投降,牵动伤口又是一咧嘴:“就是给朋友发个信息,报个平安,真的,不信你检查。”
我没拆穿他拙劣的谎言,只是重新坐回椅子上,打开咖啡罐,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让我更加清醒。
“那个女人。”
许言却似乎不想放过刚才的话题,他又提起了那个梦:“她很温婉。”
“性格很好,很爱笑,虽然有时候也会发点小脾气,掐我的胳膊,但大多数时候,她都很温柔。”
“她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做的菜很好吃,是个很適合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我的心口。
那个温婉的、爱笑的、会照顾人的女人。
那是温凝。
但又不是我。
那个温凝,是在许言和桐桐的爱里,度过了青春期的十年。
所以她长成了那副美好的模样。
所以她有爱人的能力,有付出的勇气。
而我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身冷硬的白大褂,一张写满了生人勿近的脸,一颗已经结了冰的心。
我和那个梦里的女人,除了名字和长相,还有哪一点是一样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更觉得有些悲凉。
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
他在嚮往那个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的妻子。
可我不是。
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躲闪,只剩下一片寒意。
“许言。”
我冷冷的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或许只是你梦里的那个女人很美好,但现实中遇不到。”
许言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变得这么尖锐。
我看著窗外的雨幕,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是在说给他听,也像是在说给我自己听。
“现实里的她呢,或许。。。我是说或许。。。”
“性格冷,脾气差,不会照顾人。”
“她没有那个女人那么好的耐心,也没有那么温柔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