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他召集核心团队开会,宣布自己将暂时离线两周,期间由王铮代行指挥权。他留下三份密封信件:一份交给律师,一份存入银行保险箱,最后一份贴身携带。
出发前夜,他又收到伊犁女孩的消息:
>“叔叔,爸爸今天笑了。他说,咱们村的水渠要重修了。”
林远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第二天一早,他独自驾车驶出城市,朝着西北方向而去。后备箱里,除了干粮和水,还有一台老式短波电台、一把改装过的战术手电,以及父亲的U盘。
七日后,他抵达敦煌。
夕阳西下,黄沙漫天。他按照坐标找到那座废弃雷达站,铁门锈迹斑斑,门楣上依稀可见“国防科工委第七试验基地”字样。
他推门而入,屋内尘埃遍布,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投影仪,正对着一面布满裂痕的水泥墙。
他插入U盘。
机器自动启动。
画面亮起。
第一个出现的,竟是许振邦的脸。
但这一次,不是录像。
是直播。
“林远,你来了。”老人坐在一间昏暗房间里,背后挂着一幅中国地图,上面用红线标注了十几个城市。
“我不是许振邦。”他说,“我是他的弟弟,许振平。当年H-07项目曝光后,他为了保护家人,假死脱身。而我,代替他活了下来??在‘红门’内部,做了二十年的操作员。”
林远僵立原地,呼吸几乎停滞。
“我知道你在怀疑一切。”许振平缓缓道,“包括这段话的真实性。但听着:F。Q。M。确实是审批签字人,但真正的终审权,掌握在一个代号‘守门人’的人手里。他不是五人会成员,而是他们的监督者,每隔五年由前任指定继任者,绝不公开身份。”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下来:
“你父亲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他才会在临死前说:‘章不在他手上。’
因为他见过那枚章??金丝楠木盒装着,印面刻着‘奉天承运’四个篆字。
那是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最高行政特批印玺,本该销毁,却被秘密传承至今。”
林远脑中轰然炸响。
权力的终极形态,竟以这种方式延续。
“七月十五,”许振平继续说,“是‘守门人’交接仪式的日子。每五年一次,五人会齐聚秘密地点,由前任移交印章与密码本。下一任人选,将在现场通过投票决定。”
他直视镜头:
“今年,就在玉门关外这座雷达站。
明天午夜。
他们会来。”
林远浑身颤抖。
这不是邀请,是宣战。
也是希望。
他拔出U盘,关闭投影仪,转身走出雷达站。
夜风呼啸,星辰如雨。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追光者。
他是点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