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崖的飞瀑那样欢快,他却如此萧索。
一双昏沉的老眼,望着少男少女逐渐远去,踮起脚来,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
年轻时候造孽,晚年果然不祥。
鲁妙子回到屋中,铺纸研墨,停笔许久,墨汁顺狼毫滴下,也没写出第一个字。
这些年他们关系冷漠,彼此“场主”“老头儿”称呼。
故而,一些话连写下来都费劲,更别提说出口了。
想到周奕的话,这老头神色一凝,把袖子一提,开始写一封长长的书信。
这是一位不称职的老父亲,最后的遗白
午时,周奕吃了一顿大餐。
“有一件事须得告诉你。”
“什么事?”
周奕略带沉重:“鲁先生他。时日无多了。”
商秀珣本在期待他的话,这时目色微变:“这老头不是好好的吗。”
“他身上有近三十年的旧伤,这次因牧场之事提前发作,以他的功力,最多压制二十余日,也许会更早,他便要撒手而去。”
周奕面露无奈:
“他的旧伤我没有半分把握治好,不敢触碰,只能等他伤势爆发那天死马当活马医,勉强一试。”
商秀珣轻哼一声:“他他活该。”
她话音冷漠,把脸挪开。
周奕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天凡历第六日。
数匹快马直下牧场东峡,朝竟陵郡而去。
在这些人抵达竟陵城之前,一封书信送到了独霸山庄,右先锋班善和接到信后,直奔山庄内院。
钱云吸取了方庄主的教训,不仅将万人大营靠在山庄附近,还在四周布满黑衣箭队。
若有高手行刺,立马千箭齐发,把人射成刺猬。
又命机关高手,打造内防。
既埋陷阱,又有逃生之道。
如今的独霸山庄,可谓是龙潭虎穴。
“将军,有秘信!”
班善和来到后院时,钱云正与一妖娆女子勾搭,这女子乃是方庄主的小妾,他干的是汝妾吾养之这等勾当。
班善和一直跟着钱云,是近来被提拔上来的心腹。
眼前这等勾搭场面不算什么,更活色生香的他都见过。
怪这钱云是莽汉,多有悖谬之举。
“哪来的信?”
“从牧场那边寄来的!”
班善和递信时,不着痕迹地朝那衣衫不整的小妾打量了一眼,钱云视若不见,一边接信一边道:
“听说飞马牧场爆发大战,不知结果如何。”
“这倒不清楚。”
钱云朝信上字迹一看,立时有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