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练成剑法渴望对手时,这时忽然冒出来一个高手,那一定是上天的美意。对于用剑之人来说,对手是谁已不重要,这份美意不可辜负。”
话罢仰头豪饮,把胸口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朋友,请留步!”
周奕来到伊水寻声望去,却没多少兴趣。
跋锋寒看到他挂着个酒葫芦,于是喊道:“我这有八十年份的乌程之若下春,乃是夏王窦建德所赠,朋友有兴趣吗?”
傅君瑜诧异地瞧了跋锋寒一眼。
这家伙和三龙在一起打铁,性情像是有了不小变化。
竟也懂得投其所好。
眼见那白衣人走了过来。
周奕尝过荥阳之土窟春,剑南之烧春,还差乌程之若下春与富平之石冻春。
他来了兴趣。
朝这一男一女看去一眼,确定此前没打过交道。
“萍水相逢,为何要请我喝酒?”
跋锋寒听罢,抱起一坛未曾开封的陶坛,脱手甩出。
以他的气劲,稍不留意就会把酒坛震碎。
但陶坛倏忽飞出,竟在一股巧妙之力下,连酒水都不曾震颤。
周奕随意伸出手来,酒坛便乖乖停在他手上。
傅君瑜不禁又打量周奕一眼,跋锋寒战意更浓。
须知他的力道融入酒水,将在对方接酒刹那迸发,却没瞧见对方半点卸力动作。这就好比剑客出剑,自己一剑刺去,对方不仅纹丝不动,还毫发无伤。
岂不怪异得很?
“果然厉害,跋某人没有看走眼。”
跋锋寒赞了一声,又譬解道:“我们素未谋面,但江湖上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
他朝傅君瑜示意:
“自我认识这位姑娘,便更痴迷与人弈剑,江湖上的用剑之人虽多却大都普通不值一提,能遇到一个对手叫人欣喜。”
“我观足下似有一身高明剑术,何不与我一斗?”
他昂藏的身形展开,话语中散发着浓浓自信。
周奕扫了二人一眼,从话语中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之前看瓦岗寨传来的消息,跋锋寒似是与石龙寇徐一道去了河北。
旁边这个应该傅采林的二徒弟吧。
周奕把酒水一晃:“我若不与你斗剑,又如何?”
跋锋寒笑道:“那便是你败了,将成为我熔炼无敌意志的又一块踏脚石。”
他抚摸着手中长剑:
“此剑名叫斩玄,玄乃是毕玄的玄,斩掉武尊,这才是我追求的目标。”
他一亮锋刃顿现一道白芒:
“你若怯战,那也不必勉强,这就好像武道意志崩溃的曲傲,无论先天奇功多么奇妙,也再无对武尊亮出兵刃的胆量。”
周奕不由笑了:“我看你喝酒不吃菜,是不是醉了。”
跋锋寒一手执剑,一手把酒坛往上一提,仰头咕嘟嘟把半坛酒全部喝尽。
“此酒醇厚甘美,我就是喝一千杯也不会醉。”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拔剑吧。”